宁锦昇看到江浩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于是身子一侧,绕到床沿上坐下来,很自然地伸手在方子然额头上探了探问,“今天量了烧没,好像还有点烫呢。”
江浩看到他的动作,眼睛立刻眯起来,“喂,那个谁,你有女朋友的吧?给我注意点,少对玖儿动手动脚!”
宁锦昇没理他,自顾自地又扶住方子然的肩膀,想把她往枕头上放:“别说话了,你还烧着,躺下来睡会儿。”
江浩于是怒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伸手去掀他的胳膊:“喂,你这家伙,听不懂人话啊,不许你碰玖儿。”
宁锦昇也火了,松开方子然的肩膀,隔着一张床,一拳头便朝他挥过去。
打架?打架他江浩可从没有怕过人,于是江浩白牙一露,也是狠狠一拳反击过去。
隔着一张病床,两人都没被打到,正准备继续,方子然身子一挺,板着俏脸挡在两人面前:“都给我住手!”
两人都是一惊,硬生生地收住了拳头。
看着这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方子然烦得不行,“要打外面去打,都给我滚!”
“玖儿,是他先动手的,要滚也是他滚!”江浩不甘心地挑拨。
“那你走!”方子然于是立刻扭过脸,瞪着宁锦昇说:“这里不需要你,滚回去陪你的女朋友!”
什么?
他为她劳心劳力,忙死忙活,却换来她这么一句。
还是当着江浩的面让她滚?
宁锦昇瞪着方子然,拳头还捏着,眼角的余光看到江浩那得瑟的笑,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转过身,一句话没说地走了。
刚走出几步,他听到江浩在身后幸灾乐祸地说:“玖儿,你做得对,什么人啊这是,瞧他那素质,你安心休息,我在这儿替你看着,包管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他恨恨地走出去,在病房门口,他转身,正好看到江浩朝方子然俯下身,体贴地替她盖着被子,他那么健硕的身材做出如此温柔的动作,说不出的碍眼。
他咬牙,拳头不知不觉又握起来。
*
江浩在医院整整陪了一个下午,直到看着方子然吃完晚饭,才两手插在裤袋,嘴里吹着口哨,施施然走出去,他不知道,宁锦昇一直守在住院部门侧的葡萄架下,看到江浩那张心满意足的脸,恨得牙根都咬疼了。
他对着江浩的背影狠狠瞪了几眼,从身下的长椅上跳起身来,疾步往病房走去。
太气人了,他苦苦地守在这里几个小时,就是要看看这家伙能呆多久,方子然跟他有多少话要说,然而这结果却是令他妒火中烧。
他气咻咻冲进病床里,憋着一口气踹开门,正准备发飙,然后怔了一下。
方子然居然不在,病床上,洗手间都没人,宁锦昇在空荡荡的房间找了一圈,立刻去了护士站,护士也说没注意,他这才急了,在楼层里一间房一间房地找起来。
刚找了两间房,他头一侧,看到方子然穿着病号服,手里拎着一个开水瓶,从楼道尽头慢慢走过来,大概是烧久了力气不够,走路有气无力的。
他眼底倏地又冒出火,几步走过去,从她手中夺过开水瓶,很是不客气地说:“你一个病人,不好生在病床上呆着,乱跑个什么劲?”
方子然瞅他一眼,表情也不好看了,没好气地说:“要你管,不是要你走的吗?又来做什么?”
做什么?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宁锦昇心底的酸泡泡不停往上冒,当然,此时的他是没意识到的,只觉得气得不行。
“你当然不想看到我啊,你和你的警察哥哥一下午聊得多开心,看到我让你倒胃口了吧?”宁锦昇酸溜溜地说:“可是你孔武有力的警察哥哥,怎么连瓶热水都不替你打,还要你一个病人可怜兮兮地亲自动手呢?”
“要你管!”方子然瞪他一眼,伸手去扯他手上的水瓶:“还给我,少在这儿假惺惺的。”
“我假惺惺?”宁锦昇眼睛一下瞪起来,劈手抓住方子然的纤腰,一把将她扛到肩膀上,也不顾她在自己身侧挣扎着,大步朝她的病床走去。
沿路见到不少病友,见到这一幕,纷纷投来惊诧的目光,宁锦昇也没理,虎着俊脸,几步走进病房,用脚尖勾上门,长腿迈了几走,走到病床边将她放上去。
方子然后背一挨到床垫就坐起身来,冲着他叫:“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不想见到他?
宁锦昇再次妒火攻心,想到她和江浩有说有笑的样子,还有冷冰冰叫自己滚的情形,头脑一热,想都不想地冲过去,按住她肩膀,脸俯下去。
方子然一怔,鼻间闻到熟悉的男子气味,他的舌已经探进她口中,缠着她的舌尖,唇瓣更是大力吮着她的。
她立刻懵了,被他的大力压到病床上才反应过来,唔唔地哼着,在他身下大力挣扎着,只是她烧了几天,这点力气就好像在挠痒痒。
宁锦昇死死按着她,心底憋着一股邪火,烧得他理智全无,只想堵住她这不中听的嘴,让她再说不出难听的话来。
渐渐地,方子然停止了反抗,还乖乖地缠住了他的脖子,于是宁锦昇的吻也温柔起来,舌尖勾着她的,手也不知不觉地探下去,从她病号服下摆滑进去。
直到房门被大力推开,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进来问:“找到……啊,对不起。”
看到房间的一幕,小护士的脸立刻红了,连声赔着对不起,迅速走出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