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会儿,我不想回去。”立夏的语气有些淡漠。
余恩泽不是不清楚,因为今晚的事情,立夏此刻是在生闷气,她在和他冷战。
“你在生气,是吗?”余恩泽坐到立夏身旁,凤眸紧锁着她的,他虽是疑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神情。
“恩泽,你这是明知故问。”立夏迎上他的视线,质问已写在了脸上。
“立夏,你根本就没有必要生气,你不应该误会我和秦晨。”余恩泽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认为立夏有些小肚鸡肠。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在疑神疑鬼了,对么?”立夏吃惊地望着振振有词的余恩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相信我!”余恩泽的语气里夹杂着微微的恼怒。
“余恩泽,你真不觉得你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吗?”立夏失望地反问他,“我今晚亲眼看见你和秦晨在一起,你却一直瞒着我,我还要相信你?你要我相信你什么?
相信你从没有在她身上看到秦冉的影子?还是相信你不是因为对秦冉有所愧疚,所以才对秦晨关爱有加?甚至你和她单独在一起时,你都要瞒着我?”
余恩泽看到立夏一副完全不信任自己的样子,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眼前的立夏了,他的立夏怎会变得这般多疑和狭隘?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何她变了?
“立夏,你也看出秦晨其实是在离间你和我的关系,为什么你还要怀疑我呢?”心如针扎似的痛,余恩泽握住立夏的手,“她只是让我顺路捎她一程,我根本不知道她还约了你。如果不是你急中生智,那我们两个今晚都会中了她的局,你明不明白?”
“既然你已知道秦晨是在破坏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为什么你不当场拒绝她,为什么还要隐瞒我你和她在一起的事实?”立夏气愤地甩开余恩泽的手。
余恩泽难以置信地望着立夏,他意外于立夏竟如此不可理喻,“立夏,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么?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因为秦晨,我们两个已经在争吵了,这就是秦晨的目的!”
立夏倒吸一口凉气,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猝然一痛。
余恩泽竟然说她执迷不悟。
他就是这样看她的么?
究竟是谁在执迷不悟!
到如今,她真的有些后悔当初同意他选择秦晨进入余氏地产的决定了。
莫名地,立夏突然想起人类大脑里的那个爱情中心——下丘脑。
下丘脑会分泌多种神经递质,其中有个非常重要的物质叫多巴胺,它就像丘比特之箭,穿越脑细胞上一座座小山崖间的重重缝隙,让恋爱中的男女产生或幸福,或甜蜜,乃至眩晕的美妙感觉。
受了这捣乱的多巴胺的迷惑,我们便对爱情产生一种可以永久沉醉其中的错觉。遗憾的是,我们的身体无法一直承受这种刺激。
多巴胺的强烈分泌,导致人的大脑开始产生疲倦感,于是大脑只好将那些化学成分自然新陈代谢,随着多巴胺的逐渐减少和消失,慢慢地,爱情的新鲜感也由此不再,最后要么归于炒米油盐的平淡,要么沦落到从此萧郎是路人的惨淡。
那么,她和余恩泽之间会出现如今这般矛盾,可也是因为彼此的多巴胺正在减少?
到底是谁在不信任谁?
她要的不过是他的不隐瞒,可他却在刻意逃避她的纠结点。
他的心和她的心根本就没有连在一起!
立夏变得异常冷静,“如果我要和你争吵,我今天晚上当着秦晨的面就和你争吵了,何需辛辛苦苦陪着笑里藏刀的秦晨演那么一出鸿门宴的戏?我又何必等到现在才和你谈这件事。我只要你回答我,你为什么要隐瞒我?”
余恩泽只觉立夏纯粹是在胡思乱想,他迅速走到立夏的对面,和她对视着,显得不耐烦,“我没有要故意隐瞒你,我当时只是觉得这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就送她一程而已,你为什么非要多想呢!”
“别告诉我,你不清楚秦晨的身份有多敏感,她可是秦冉的妹妹!余恩泽,你单独和她在一起,你让我如何做到不多想!”立夏已忍无可忍,冲余恩泽吼起来。
余恩泽无奈地抬起双手用力抚了一下脸,然后决定心平气和地劝立夏,“立夏,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真的很不冷静。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已经没有继续沟通下去的必要了。你立刻跟我回屋,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早醒来你就想通了。”余恩泽说着,拉起立夏的手就往屋里走。
“你放手,我自己会走!”生气的立夏狠狠挣脱开余恩泽牵着她的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那我就站在这看着你自己走进去,不然我就把你抗进去!”俊颜清冷,余恩泽一笑不笑,强势的语气透出威胁。
立夏拗不过余恩泽的霸道,一怒之下奋力将手里的手袋赌气地朝他的胸前扔去,然后火冒三丈地上了楼。
余恩泽没有防备,被立夏的手袋重重砸到,自胸腔处到喉咙,不由向外发出一声忍痛的闷响。他捧着立夏的手袋,望着立夏固执又气恼的纤瘦背影,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回到房间,立夏已经在卧室铺床,见余恩泽进来,她随手将他的枕头丢给他,“你去一楼睡!”
余恩泽抱着枕头,一屁股坐到床边,赖皮起来,“我才不要去一楼,我就要守着你!”
“起开!”立夏一脚把余恩泽踹下了床,小脸涨得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