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钟情你一个——余恩泽。
当立夏准备把香槟玫瑰插在透明的水晶花瓶中时,那时小小的安宝就已经有了美的概念,他只觉一袭白衣飘飘,手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的立夏在金色的光晕中美得令人窒息。
“花花,我的妈咪是花花,美丽的苏花花。”他欢喜地对着立夏脱口而出,自此他便经常喊立夏为花花,只因在他的心目中,他的妈妈永远像花一样美。
“哎呀,我的妈咪,您自信一点好不好!”安宝不耐烦地甩开立夏捏着他小脸的双手,只见他两手插在腰间,一派威武的模样,仿佛恨铁不成钢似的,一本正经地教导起立夏,“您才刚过而立之年,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我怎么能喊您老妈呢!我可从来没觉得您老了啊!”
随之,安宝迈着优雅的步伐在立夏身边转着圈,并用两手沿着立夏的身体上下比划着,“您瞧您,肌肤赛雪,吹弹可破,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美,简直就是一人间尤物嘛!”
下一秒,安宝又紧紧地抱住立夏,俊颜上是迷死人的好看笑容,“我看呐,全京城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妈咪这么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了。所以呀,我喊您花花一点也不为过。”
“你瞧瞧你这个小妖孽,你妈咪我真是把给你宠坏了!”无奈的立夏觉得安宝好气又好笑,这是一个五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话么,也太早熟了吧,他这都是在哪里学来的这些词儿啊。
立夏蹲下身,抬手轻轻在安宝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你这小小年纪小嘴甜的就跟灌了蜜糖似的,将来得多少女孩子掉进你的甜言蜜语中,得祸害多少人呐!”
“妈咪,我好歹也是您苏大设计师的儿子,您也太小瞧我了吧!我只对我最爱的女人说甜言蜜语。”安宝似乎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不瞒地反驳立夏。
“呦,那你告诉妈咪,你最爱的女人是谁呀?”立夏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那还用说嘛,一个是我的苏花花妈咪,另一个就是我未来的妻子了!”安宝不假思索,回答得干脆利落,清澈的目光里尽是笃定。
望着面前一脸认真,如迷你版的余恩泽的小人儿,顷刻间,立夏的心里竟然酸酸的,又暖暖的,眼眸不禁一片湿热。
安宝到底是余恩泽的儿子,他就连说话时的语气、神态都像极了他的父亲。他的骨子里流淌着的是余恩泽的血,是沿承了他父亲的深情、专情,还有痴情的血。
苏立夏,你应该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了吧。
你拥有这世间最完美的两个男人对你毫无保留的爱,一个是你从不肯忘记的,你心目中真正的爱人,恩泽;一个是从你身上掉下的肉,你的宝贝儿子,安宝。
所以,你不要再苛求什么,你要懂得满足。
可为何现在的你依然那么难过?
“妈咪,您怎么哭了?”觉察出了立夏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安宝伸出白嫩的小手心疼地为立夏拭去眼角的泪水。
立夏握住安宝的小手,转而朝安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妈咪没哭,妈咪听到安宝对妈咪说这么动听的话,妈咪感动呢!”
“妈咪,我要告诉你个秘密,”安宝见立夏重新笑容灿烂,他亲昵地搂住立夏的脖子,薄薄的小嘴唇贴在立夏的耳边,“像您这么美若天仙又温柔贤淑的女人,我如果不是您儿子,我也一定会追你哒!我会比陈默然还要更加疼你,宠你,爱你!”
“你这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了,调戏你妈咪不说,陈默然是你爸爸,你要喊他爸爸,不可以是直呼他的姓名!”立夏用力擎起安宝的下巴,眸中浮现一丝怒气。
“哼!我就是不喜欢他!”安宝嘟起小嘴,转身背对着立夏。
“他是你爸爸,你不可以不喜欢他!”立夏强迫安宝看着自己。
“他不是我爸爸!”安宝小脸涨得通红,“他从来都不陪我出去玩,从小到大,他对我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到十句,人的手指头还有十根呢!他只对你一个人好,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又为什么要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就是不喜欢他!”
看着安宝倔强又愤怒的小表情,立夏的心蓦地一痛。
安宝说的没错,陈默然确实是不喜欢安宝的。
从开始到现在,陈默然从未抱过安宝一下,从未给安宝讲过一次故事;从未陪安宝去过一回游乐场。
只要立夏不在家,陈默然不会与安宝讲一句话,他每次和安宝讲话也都是立夏在家的时候,诸如简单的“早安”或“晚安”之类,即便是“早安”或“晚安”这种最稀松平常不过的话也只能是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同安宝讲。
“立夏,原谅我的气度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立夏忽然想起当年陈默然对她说过的一番话,“每当我看到安宝那张越来越像余恩泽的脸,我就仿佛看到了余恩泽站在我面前。这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这种感觉真的让我备受折磨,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接纳安宝。
只有我和你的孩子才可以随我姓,只有我和你的孩子才可以让我产生父爱,安宝他不是我和你的孩子。我可以同你一起抚养安宝,但我不会同他产生父子之情,我做不到。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对你一个人好。”
立夏原以为随着时间的积累,陈默然和安宝相处得久了,他们之间僵硬的关系会慢慢得到缓和。岂知,这么多年过去,陈默然同安宝的关系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