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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楚荆的雷厉风行,他说给王衡找师父,第二天一名而立之年的剑客便出现在几人面前。对方是一名六段剑师,这种程度在世间足以奉为大师级别。教导一个半吊子王衡绰绰有余。
王衡跟师父练剑,季久申观看,韩平晏在屋中读书。
华丽的殿宇中只有张某某一只,另外加上呼啦啦涌进来的一群。
张培青目瞪口呆。
面前这裙子环肥燕瘦风姿妖娆的少年郎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什么人?”被吓到的张先生厉声呵斥。
少年郎中一人走出,朝她恭敬行礼,“我等是太子殿下赏赐给大人的。”
“啥?”
她心脏病都出来了,“太子没事儿给我赏这么多人干什么?”
少年郎十分镇定,双手奉上一只小盒子,“这是太子殿下给大人的。”
张培青打开盒子里的帛书,严谨的字体果真是太子。
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简洁的和他那张冷脸一样。
“闻君龙阳,助君发育。”
龙……阳?
发……育?
张培青有种把屎糊到他脸上的冲动!
☆、第46章 往事
“太子殿下,送给张少尹的人,她全退回来了。”
正批奏章的男人眉头动了动,“哦?”
臣子低垂着头颅,“她还让带回来了一句话……”
“说。”
“……她说,所爱之物当共享与他人,太子殿下您勤政操劳,给你放松放松心情。”臣子一口气说完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上座的人大发雷霆,额头沁出紧张的冷汗。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上座没有丝毫动静,深红华服的俊美男人依旧安静批阅,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
臣子诧异地抬头看了看,满面疑惑。正在此时听见那人淡淡开口。
“张培青,好大的胆子。”
敢把他送出去的东西退回来,她是第一个。
臣子双腿发软,楚国太子什么脾气全天下人皆知,他做出的决定没有任何人能更改,说蛮横专政也不为过。
冷酷、狠辣,外加霸道。这种人最不喜别人和他对着干,偏偏张培青撞上了他的逆鳞。
臣子在心中哆嗦怎么为这位新来的同事求情,毕竟对方是一位实打实的人才,要是因为这件事早早死掉,岂不是太可惜。
“太子,张少尹初来乍到,对楚国不甚熟悉,她只怕也是一番好意,无意中冲撞了您,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责罚。”
“照你的话,孤就要收下了?”
“臣不敢。”臣子吓得趴下,额头紧紧贴在手背上,黏腻的汗水穿过手指缝隙。
他双眼只能看到大理石的地板,耳根子直直竖起,不放过上座那位的任何风吹草动。时间越来越久,他承受的压迫也越来越大,僵硬的躯壳几乎承受不住来自上方那道犀利的目光。
好半晌,才有缓慢的语调响起。
“起身吧。”
臣子如蒙大赦,大喜,“谢殿下!”急忙提起袍服起身,犹豫一番,终究没有敢再问张培青的事情。
座上那人八风不动,继续批阅奏章。
朱红的笔尖在竹简上龙飞凤舞,脑中却闪过一张淡定的黑包子脸,樱花色的薄唇抿了抿,目光飘移起来。
难不成,她不喜欢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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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忙于政事没有见过王衡的新师父,这会儿闲了,张培青在奴仆的带领下找到了几人练剑的地方。
那是王宫外一处僻静的树林,距离张培青他们住的宫殿足足需要行车两个多小时。
练个剑都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路过来累的要死,挥手打发走奴仆,张培青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河边。这块区域属于王宫附近,被划在宫卫保护范围之内,一般没有人来。
从她的角度,能隐约看都河对面的树林中,空地里有三个身影,高个子是王衡,身姿修长是季久申,还有一个应该就是那位易文种大师。
在张培青看来,剑术其实很简单。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辅助以平衡、翻腾、跨击等,行如流水、动若飞风。
在这个年代,佩剑不仅仅是一种体术上的表示,更是荣誉的象征,许多人把剑奉为终生信仰,剑在人在,并非虚传。
真正的剑术大师,高超的不仅有剑术,还有剑心。厚德仁明,宽宏大度。
就是不知道这位大师如何。
她看了一会儿,觉得休息的差不多,准备走过去看看,不料刚动了一下,脚下一颗小石子咕噜噜滑下,扑通一声掉进河里,声音还挺响亮。
张培青还没反应过来,河对面树林中便传来愤怒的呵斥。
“何等宵小之辈,胆敢偷学我剑术!”
那边人剑也不练了,大剑师提着剑怒气冲冲朝河边走来。
张培青颇为无语,她实在好无辜。方才动身的时候没有刻意小心,声音不算小,石子掉进河水也没有多大浪花,只不过这位剑师耳朵未免太灵光了些。
她干脆大大方方从靠着的石头后站起身来,顾不上拍掉身上的草屑,先给人家恭恭敬敬行礼,“易大师。”
剑术不是什么人想学就能学的,和读书一样,都需要花费大量的钱财,一般人根本学不起,由此剑术也被当做一种较为保密的私人技艺。这就跟独家秘方不想被别人学去是一个道理。不管她有意还是无意,都触犯了剑师的底线。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