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言两语轻飘飘的话,听得魏人心惊肉跳!
赵国……除了?堂堂偌大的赵国,怎么可能说除就除!
魏人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震惊亦是者两者都有。他心脏砰砰砰狂跳,面颊透出急迫的红晕,仿佛久未饱餐的野狼见到生肉般透着一股子惊心动魄诡异:“先生快讲!先生请快快将来!”
☆、第59章 联手
张培青好似看不到他的焦急,依旧慢吞吞:“此等大事怎可随意与他人说。”
那人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重重拍自己的脑袋:“愚笨!张先生你看我这脑子,都怪我见到先生太激动,一时情急。”
他说着从袖中珍而重之地掏出一管样貌普通的竹筒,双手递了过去。
张培青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打开,从中取出一封帛书。帛书轻如蝉翼,上面上等的油龙墨还散发着幽香。整齐端庄的隶书一列列排行,下方一个硕大端正的国玺印记,还有魏国其他一些重要印章。
在她观看的时候魏人解释道:“我王早料到一路上定当有人拦截,故而派遣的使臣兵分四路前往各国。他们都是明面上的幌子,以便我暗中抵达楚国找寻先生。”
魏人除了拿出帛书外还拿出另一管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要不然他知道,张培青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他。
随身携带这些东西过境不可谓不危险,因此他不敢从齐国穿越,只能千里迢迢绕道从秦到楚,期间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如此我便放心了。”张培青把他身份的碟书归还,收下盖了国君印玺的帛书,“兹事重大,我需和太子商量。至于计谋,先生和我一道前往王宫面见太子吧。”
国与国之间有他们自己的信息传输方法,等真正确定了再谈不迟。
“如此劳烦张黑子了。”魏人无奈,只能跟着她走。
——
乘坐马车不多时候就到了王宫,一路上张培青暗中观察他的脸色,焦急中透着迫切,没有半分伪作心虚之意,心中稍稍安定。
依照旧例魏人把腰间跨剑取下交给内侍,没多久进去通报的宫正便出来,告诉他们可以进去了。
楚荆的常德宫一如既往冷清的叫人发寒,庞大的宫殿中静的听不见一丝声响,让急匆匆的魏人也不敢造次发出半点动静。
“太子殿下。”
张培青率先开口行礼,她的声音不过正常音量,却因为宫殿过于冷僻而显得格外清晰响亮,吓了魏人一大跳。
“魏国外臣陆亚夫见过太子殿下。”
魏人弯下腰背双手交叠过头顶,忐忑地悄悄抬头仰望远处高座上的人。
背后的轩窗透出刺目的阳光,散落在他身上,一时间看不清样貌,只能隐约觑见一道高大威严的身影,如同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就是楚太子。
他越发战战兢兢,就怕一会儿张先生的话楚太子不相信怎么办?或者他不同意又怎么办?魏国生死存亡,尽系今日!
高处传来寡淡的嗓音,透着上位者的矜贵和睥睨,叫魏人更加惶恐难安。
“免礼。”
张培青起身,“多谢太子!”末了叫宫正把手中的帛书呈上去:“太子殿下,此乃魏王亲笔书信。”
宫正接过帛书快步上前在楚荆面前打开,他偏过头看了看,深沉的眸光没有波动,“确是魏国国玺无疑。”
陆亚夫松了一口气,急忙趁热打铁:“太子殿下,赵国不顾多年相邻邦交之情侵犯我魏国,我王特意教臣前来楚国求助。”
帛书上把缘由和好处写的清清楚楚,楚荆自然不会没看到。他没有回答陆亚夫的话,扭头看向一边懒洋洋的张培青,眸光闪了闪,透着只有张培青能听懂的嘲笑。
“张黑子以为如何?”
听见这个称呼张培青脸色黑了黑,不过她本来就黑,没人能看的出来,扁扁嘴回答:“兹事重大,臣不敢多言。”
魏人焦急的不得了,还指望着张培青给他们魏国说几句好话,哪料到她关键时刻掉链子。碍于楚太子冷酷多变的性情不敢多说,只能独自在内心焦灼。
楚荆用高贵的眼角蔑视张培青一眼,矜持地表达不屑。
“魏赵之事楚国本不应该插手,只是赵国仗着国大欺人,魏国使臣又不远千里而来,楚国若不加之援手未免太不近人情。”
陆亚夫喜极而泣,当场跪下给楚荆行了三拜九叩大礼,“太子殿下仁义!救国之恩魏国铭记!”
张培青抬眼瞥了下老神自在的太子殿下。
早料到楚荆会同意,前几天和赵国谈判,赵王那个抠门的老鬼怎么都不肯松嘴多给点好处。那点东西填别的国家还可以,用来敷衍楚国——尤其是楚荆这种利益当先人,他不反变才有问题!
这件事情解决了,陆亚夫还心心念念惦记着张培青说了半截的计谋。可恨张培青非要吊人胃口硬是只说了一半,天知道这一路上他被兴奋煎熬的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