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浅浅的,有些像人在呜咽。

那声音顺着开着的大门溜了出去,散落在这地界里。

屋外是残叶断阶,无人走,无人问。

屋内是狭地陋室,无人来,无人怜。

大吴的官员这几日可算是休沐够了。

皇上得了风寒,没了早朝,虽是嘴上得说“愿吾皇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心里倒也是乐得紧,毕竟这风寒不是大病,皇上不会有什么危难,但自己又能多休息,何乐不为呢?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能多过几日,可这离皇上生病才过了三日,便听说明日起又得早朝了,一个稚子,何必如此看重早朝啊,反正他也听不懂,还得由顾太师决定。

这大吴的官员是一想到这里,便又得将他们那戴着官帽的头给摇上一摇。

而他们心里腹议的皇上,则早已起了床,批改着前几日堆下的奏折。

“皇上!你这风寒才好,太医还说得多休息休息,怎的明日就要接着早朝了”李珐一边替李煜樯倒着茶,一边心疼的问道。

“李珐,父皇说过,朝不能一日无君。朕的风寒已经好了,不用再每日躺在床榻之上了。”李煜樯虽是仍有些头疼,可若是跟江山社稷来相比,又显得不值一提了。

“哎。”李珐遇到这个时候的李煜樯,也没了相劝的想法了。

“对了。”李煜樯将手里的奏折往身边一放,“前段日子不是唤你去找姜仞潜吗?都这个时候了,找的怎么样”

李珐早就猜到,李煜樯现在想问的就只有这个了,但又怕他听见觉得惊讶和失望。

“快说,朕就是瞧不惯你的拖拉。”李煜樯板着张脸,做出副大人的模样。

李珐张了张嘴,可还没吐出一个字又闭上了,但瞧见李煜樯的表情又只得开了口。

“皇上,暗卫来报说姜仞潜找到了。”

李煜樯一听,脸上马上出现了笑容,可刚站起身,还没说出话,就又听到李珐接着说道。“但姜仞潜...已经死了六年了。”

李煜樯只觉脚下一滑,又勉强伸手拉住了身侧的绣花檀木盘龙椅。

“皇上!皇上!但!老奴还未说完,但他的儿子还活着,叫做姜衡奕!”

李珐对上李煜樯的眼神,又接着说道“对,就是救你的那个姜衡奕。”

☆、狠手

这下李煜樯脸色更难看了,定眼瞧着李珐,却久久没有出声。

“皇上,这下怎么办呢?”

李珐伸了手想要扶住李煜樯的身子,却见李煜樯摆了摆手。

“朕又怎么知道呢,本以为这次找的姜仞潜,是父皇生前所看重的,那便能少了自己许多事,可现在才知,原来才人早逝。”

“那皇上咱们就将此事搁下?”

可李珐开了口,却没人应答,等到过了好一阵,李煜樯才轻声回道。

“再过几日吧,等朕见了那人,再议吧。”

偌大的宫殿里,李煜樯孤身一人的站立在堆积如山的奏折旁,他脸上眼眉紧皱,嘴唇紧抿,手指在檀木桌上无意识的滑动,这地界一时安静的,只剩浅浅的呼吸之声。

****

顾府,夫子正拿着书在台上摇头晃脑。

台下的官家小姐公子们,无聊的窃窃私语,今日春景更盛,引得这些小姐公子们早早的生了嬉闹之意。

顾笑笑正托着自己的脸颊,看着窗外。

渐入初春时节,似是一夜之间,屋外便得了浅草的爱慕,引得整个院落披了层绿衣。

可顾笑笑的心意却不在此,最近她身边的婢女似是有意而为的,不让她去姜衡奕的院子里瞧他,也不知他的风寒怎么样了。

“青衿!”顾笑笑像是想到了什么。

“嗯?”一旁正扒拉着书册的顾青衿听见长姐的话,抬头歪着头眨着眼睛看向了顾笑笑。

“一会我准备去姜衡奕的院子里,但最近这些婢女总是用他患了风寒,老爷不准别人接近为由,不准我去,虽是每日都派人给他送了药,但是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一会下了课,你就跟接我们的婢女说,我去如厕了,别让她抓住我!”顾笑笑讲完就见顾青衿点了点头。

“长姐,你去吧,谁敢抓你,我就咬她。”

闻言顾笑笑就笑了,伸手拍了拍顾青衿的头。“咱们青衿现在是越来越可爱啦。”

顾笑笑也不知自己爹爹到底怎么了,一夜之间便找了婢女盯着自己,她都开始害怕他爹又要将人给送到乡下了。

虽说以前是抱着巴结的念头,而对他好,可久了就真的把他当作了朋友,更没了什么别的念头。现如今自己的朋友生着病,自己又如何放心得下?

许是太过沉迷于自己的思虑中吧,顾笑笑都没注意到有人正悄悄地盯着自己。

顾笑笑只觉这夫子的最后一课,漫长的心慌。

等到台上的夫子终于是收了书本,道了再见,她才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临走时拍了拍顾青衿的头。

“青衿!加油!”

顾青衿自然懂得自家长姐的话,跟着出门后,便立马抱住了门外婢女的小腿。

“二…二小姐。”那婢女何时遇见过这样的情况,说话之间都变得发抖了。

等到自己回神了,才发现大小姐已经没了人影。

“天啦,大小姐人呢!”那婢女四处张望却还是不见顾笑笑的身影,怎么办,若是老爷知道自己把她看掉了,自己一定会被顾管家给惩罚的。

“唔,长姐说是肚子疼,要去如厕,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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