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笑道:“你这才在朝堂上站了几日,便不耐烦起来了?我瞧着你有时候连虚应朕都不肯?”
周王立刻拍马屁:“父皇,儿臣又不是老四,年纪小说什么都没所谓,反正总有人替他粉饰。儿子这把年纪,要是再信口胡说八道,不知所谓,还不知道要让朝臣们在背后怎么笑话儿子空长年纪不长脑子呢。”
“他们敢?!”魏帝瞪眼作色,却又绷不住笑了。
安王到底年纪小,才上朝未免心太热,有些提议听着颇有道理,但真要实施起来却着实不妥,未免有高屋建瓴之嫌,但他身后自有人捧着,适当描补,也无甚大错。况且朝堂之事,许多事情原本就无定论,为着一件事情两方观点不同反复争论数日也是有的,安王反不打眼了。
反倒是一直沉默,极少发表见解的周王让人有些摸不着深浅。
“他们敢不敢没所谓,不过儿臣却是知道自己斤两的,总要多读点书,多学习,才不枉费了父皇的爱护之心。”
“知道了,你这是找机会就往外跑,想要偷个清闲,要是能拐个媳妇儿回来,朕也能放心了!”
“那父皇这假准是不准?”
魏帝叹气:“你跟着孙先生去书院不错,可千万别听寺里的和尚胡说八道,当真起了消沉之意。他们都是惯会忽悠人的,你自己身子需要好生调养,静养是不错,可也得有点人气,热闹起来心境才开阔,身子骨也会更好些。”
“儿臣不孝,让父皇挂心了。等处理完了书院之事,儿臣一定回来。”
周王向魏帝再三保证,总算准假。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孙铭回石瓮寺的日子定在了三日之后,魏帝准了周王的假,他亲去谢府捉人。
谢羽原本并不准备同行,但程智最近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三不五时跑到谢府门口来堵人。她连出门都绕道大门,实在烦不胜烦。就连程卓一家三口要回幽州,谢羽为了避免与他见面,都派人在城门口守着,只在出城的时候送了一下。
程卓还问她:“你跟阿智最近怎么都有点怪怪的?父亲还说叫你过去吃顿团圆饭,你都推掉了。”
谢羽将自己给程意从长安西市买的一大堆零碎玩意儿塞进了马车,摸摸程意的小脑袋:“意儿乖,等姑姑有空了就去幽州看你。”又与殷氏道别,替她们娘俩放下了帘子:“小心意哥儿着了风。”这才没好气道:“我是看到他就烦,读书读的成了书呆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次次犯糊涂,我也懒得管他了,随他去吧。”
她这话颇有几分老成之意,连程卓都逗乐了:“到底他大还是你大啊?怎么我听着倒好像你才是姐姐一般。”
谢羽:“谁倒霉谁才做他姐姐呢,一脑门子浆糊!”完全不待见程智的模样。
程卓摸摸她的脑袋:“原本我应该嘱咐你三哥,自家兄妹,理应多担待着些,但大哥现在觉得,应该把这话告诉你。你三哥……他打小性子有些固执,自己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总要经历过些事情,才能慢慢改过来,倒是不比你二哥,知道变通的。”
谢羽不耐烦起来:“我以前可是担待他,结果呢?”她想起旧事就生气,只差嚷嚷了:“他宁可相信一个外人,都不肯相信我这个妹妹。我估摸着大约我们这也算是半路兄妹,互相不信任也是应该的,我又何必热心热肠贴上去呢。现在这样正好,大家撂开手,各自清静!”
孟少游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点头哈腰讨好程卓,满嘴大哥:“……此去千里,大哥一路顺风,等下次有空我跟阿羽去幽州看大哥与大嫂,还有小侄子。”
谢羽差点看掉了眼珠子,半晌才道:“孟少游……你这是在装什么鬼?”
孟少游是窥着她一早出门,悄摸跟过来的。就怕被她发现了,一路上都没冒头,直等出了长安城门,程家马车停了下来,谢羽上前去程卓道别,他才冒了出来。
程卓去谢府倒与他打过照面,说是谢弦故旧之子。只是没想过他会专程跑来送自己,且瞧他这说话原腔调,顿时被逗的大乐,还拍拍他的肩:“你可别欺负我家阿羽,要是让我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他是笃定了谢羽不是个吃亏的性子,但也没有约束自家妹子的道理,况且孟少游能拉下脸来巴结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孟少游脸皮厚,叫大哥程卓不反对,就已经够激励他了,当下更是蹬鼻子上脸,直恨不得赶紧前去拜见岳父,先把名份定下来再说:“大哥的话我一定牢牢记着。”又苦着脸道:“阿羽的性子,她不欺负我就算不错了,以后她若是欺负的我太狠了,大哥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他这话说的好不可怜,就连谢羽都被逗笑了:“孟少游你可别再装了啊!还别说装的还挺像!”程卓就更不必说了,笑的意味深长:“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要我相救!”要是真做了他妹夫,大家一家人万事好商量,若不是妹夫……欺负的再狠也没必要伸手吧?!
殷氏听得马车外说的热闹,悄悄儿将帘子掀起个缝,但见年轻男子生的仪表堂堂,高大俊朗,与谢羽站在一处恰是一对璧人,顿时抿嘴一笑。她以前还觉得小姑子性格外放,终究与闺阁女儿不同,以程谢二人的身份地位,若是落到哪家高门大户里去,说不定得被憋屈死,不过见到孟少游却悄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