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病。”封硝伸手弹一记在她的额头,“我记得,以前遇小冬同学做梦都闹着要出去工作。现在学会旷工了?”
“我真的病了……”遇冬撇撇嘴,脑袋往封硝胸前蹭,撒娇撒得欢,“给我开一个呗。”
“你是怕见了简心微不知道怎么相处,对吗?”封硝本来不想提这个人,却实在见不得她心里扎着刺。
遇冬默了,仍旧将脑袋埋在他胸口,一副掩耳盗铃状。
封硝抚着她及腰的长发,“我陪你去荆凡呆两天,你要是仍然不适应,咱们就回来。”他想起窗前的风铃,温存地笑,“再说,你要把‘风声声’留在出租屋里?总得搬家吧。”
“对,搬家……我是应该搬家了……”遇冬的眼睛亮起来,“等我调了工作,也是要搬家的。你真的要给我当苦力去?医院能走得开吗?”
“我安排一下,今天有两台手术。咱们晚上去荆凡。”他看着她笑,“遇小冬,你肚子还疼吗?”
“咦,怪了,不疼了。”她兴高采烈,顿时全身舒坦,“风声声先森,你真是医术高明的大医生哦。”
晚上九点,两人到达荆凡市,车子停在小区外。
遇冬远远地望着楼上,发现家里灯没亮。
简心微竟然不在家……难道,她先搬了?
遇冬带着复杂的心情,用钥匙开了门。
拍亮灯,她发现简心微的鞋还在。
两双小猫女式拖鞋,一只猫眨左眼,一只猫眨右眼。当时她们一起买的拖鞋,笑着说这是猫妖双煞,天下无敌。
遇冬顺手将钥匙扔在鞋柜上的一个透明玻璃碗里,碗底有几颗雨花石。
玻璃碗是遇冬买的,雨花石是简心微旅行的时候带回来的。二者合一,放在鞋柜上,她们再也没到处乱扔过钥匙,一直都顺手放在这碗里。
屋里仍然整洁。简心微是个爱干净的姑娘,喜欢中规中矩打扫,以明亮干净为标准。
墙上的画和家里的摆设,都是遇冬在网上淘的。出租屋虽然老旧斑驳,却因着这些饰物而显得温馨雅致。
简心微曾说过,“遇冬,要是以后我结婚,你把这个阿拉伯木头人像送给我吧。”
遇冬当时回答,“到时给你买新的。”
“我不要新的,就要用过的。我看着这些东西,就能想起咱们住一起的日子……”
窗外没有月亮,下起雨来了。
遇冬泪如雨下。每一样东西,每一个角落,都写着满满的回忆。
她记得有一次肚子疼,深更半夜。本来准备挨到早上再说,结果痛得受不了,嗷嗷叫。
简心微被吵醒了,二话不说穿起衣服就拖她去看急诊。
小区要拐好几个弯才能上大街,从大门口经过的出租车极少。
简心微把她放在小区门口,一个人跑到大街上招出租车,然后回来接她。
遇冬在医院拉着简心微的手说,“心微,谢谢你。我觉得要是再痛下去,可能会痛死。”
简心微傻巴巴地回应,“没事,下次我住院,你又来照顾我呗。”
好的不灵,坏的灵。没过多久,简心微真的病了,阑尾炎手术住院。
遇冬请假全程陪护,不眠不休,熬汤送饭,一个人忙里忙外。
记忆深处的点点滴滴,无一遗漏。在这样的深夜,蜂拥而至。
遇冬有不吃早餐的习惯,简心微特意把中午带的盒饭做得特别丰盛。
她知道遇冬爱吃土豆,就顿顿不离土豆。炖的,炸的,煮的,红烧的,换着花样来。
……
遇冬的眼泪顺着脸颊,哗哗掉,止都止不住。
封硝没打扰她,只是在适当的时候默默递纸巾。他静静看着她,看她眸色的变化,看她情绪复杂转换。
他知道,她是个心软的姑娘。
遇冬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抽屉,里面的每一件小饰品,都打着跟简心微有关的深重印记。
叮当叮当叮当,挂在窗上的风铃响个不停。秋夜起风了,有些凉。
“风,声,声……”遇冬喃喃的。
“嗯?”封硝从身后抱住她。
遇冬沙哑着声儿,“我没叫你。”她是看着风铃上的几个字,不由自主念出来,“这风铃是简心微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字是她找师傅专门刻的……”
“嗯。”他低沉的鼻音令人觉得安宁。
遇冬曾经跟简心微讲过很少一部分关于封硝的事,其中讲得最多的,就是她老把封硝叫成“风声声”。
简心微问,“为什么是风声声啊?”
“因为‘封先生’的广东话就是风声声啊……”两个姑娘笑倒在床上。
于是遇冬生日的时候,简心微便送了这样的礼物。
那风铃挂在窗前,每次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就好像在叫“风声声,风声声”。
“风声声”那几个木刻的字在窗前摇摇摆摆,在遇冬眼前晃晃荡荡。
就连她和封硝之间的思念,都掺杂了简心微的影子。却是为什么,那么多美好回忆就要被生生埋葬?
“你说,我应该跟简心微和好吗?”遇冬靠在封硝的胸前,软软地问。
“你想和好?”他眸底泛着温存,心里已有了答案。这个答案,跟他的预期基本相符。遇小冬就是这么重感情的姑娘,不会轻易扔掉过往。
他想,如果不是吴明俊做的事情太让人恶心,遇冬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封硝重重松了口气,“如果你想和好,就……”
“我不知道。”遇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