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决定收回刚才的赞。又听封先生说,“我要让他后半辈子在牢里过。”
封硝把这烂摊子扔给了自己的好伙伴,声音从手机里悠悠传过去,“何凌云,再加个附加条件。”
“黄金钟!”何凌云吞云吐雾,“封硝,你是不是把我何凌云当你的私人助理了?”
封硝淡淡的,“我的权利和金钱马上全都给你了,你难道没有义务替我善后?”
“……”又是这句!何凌云从始至终没看懂封硝,“你就真的把钱和权看得那么淡?你真舍得放弃封家的产业?那可是你老爸一辈子的心血。”
“无福消受。”封硝的语气仍是淡得出奇。
“还有个问题,咳,这么多人,你为什么选我?”何凌云仍旧觉得不真实,就跟天上砸了个馅饼似的。
“因为……”封硝顿了一下,笑得邪恶,“我看上你了。”
“……”何凌云摸摸自己那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深感这种可能性很大,“所以遇冬只是你的烟雾弹?所以我可以追遇冬?”
封硝立时黑了脸,“何!凌!云!你想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何凌云爆发出一长串坏笑,“封硝,你这人就是这么不好玩!我还以为你练得刀枪不入,搞半天……遇冬真是你的死穴……”
第76章 封硝就是靳朗
遇冬头天晚上喝了酒脑袋晕沉,洗个澡又被封硝拆骨吃肉,好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她觉得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吃肉”这个问题……
终于等到夕阳西沉,封硝回来了。
一脸的阴沉,一脸的疲惫。
尼玛,这要怎么谈?遇冬有点怕见封硝这个样子,总觉得大事不妙。
整个晚餐时间,封硝都在走神。其实不是走神,是认真在思考别的事情。他甚至在吃饭的时候,烦躁地拿出烟点燃夹在指间,然后一口接一口吐着烟圈,弹着烟灰。
云雾层层里的男人深不可测,深邃的五官被模糊得只剩下轮廓。
遇冬悄然看去,话到嘴边都给生生吞咽了。
好半天,他开口,“今天,易清铃又晕过去了……”
她腾地站起来,“什么?”
他拉她坐下,“没事,抢救过来了。”
遇冬脸色苍白,抖抖嘴皮,讲不出话来。昨天她守在医院一整天,今天大意几分就出了事……一时心里惶恐,又内疚得不行。
封硝狠狠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杵灭在烟灰缸里,“我安排了明天手术。”他说完站起身,向着楼上走去。
这个夜,遇冬在封硝门外徘徊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敲门进去。
她有很多问题要问,是靳医生亲自主刀吗?我妈手术成功率是多少?不是说别的脏器也损失厉害?现在手术会不会风险太大?
一万个问题涌在喉间,就想听封硝说一句,“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封硝进房后,再也没出来。
遇冬不甘心,跑到楼下,仰头朝封硝的房间望去,发现灯早就关了,一丝光亮都没有。她磨蹭着,看见刘管家在准备牛奶,自告奋勇想要端上去。
刘管家说,这杯牛奶是遇小姐你的,封先生说了,今晚不要去打扰他。
“哦……”遇冬讷讷的,觉得封硝变了,什么事都不跟自己说,什么话都懒得跟自己交待了。
她坐在花园的椅子上,望着那黑漆漆的房间,想着明天的手术,心里惆怅得紧。
次日晨,封硝起得很早,精神充沛。纯手工的黑色衬衫,衬得他的眼睛更加深邃明亮。表情依然冷峻,似乎恢复到很多天前的状态,淡漠,孤寂,锐利,还危险。
遇冬几乎一夜没睡,早早就等在楼下了。她闻到一种久远的味道,那种味道令她害怕。忽然想念起最近这段日子,他与她清晨缠绵后,眸底那种消减不去隐藏不了的温存和温暖。
她甚至想念起他嘴角的一抹坏笑,想念他不发一语就轻咬她的鼻子和嘴唇。那时,他至少是充满人味儿的。
心头猛地一惊,难道封先生后悔安排这场手术?
封硝照例翻着报纸,边吃早餐边浏览。事实上,在这之前的好几天,他已经打破了这个习惯,不看报纸,和她聊天。
所谓聊天,主要是她聊,他听。他喜欢听遇冬无厘头的吱吱喳喳,也喜欢听她欲语还羞地控诉,悄悄地吼,“混蛋风声声,你就不能轻点啃!”
每次看她脸红的样子,他就特别开心,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开心。他会无比正经板着脸回答,“不能。”
他看她气结,眸底便升腾起温暖的笑意。
他想,一辈子这么过也挺好。
只是今天早晨,封硝没有心情。他看手中的报纸,无论是看社会新闻,还是看财经版,都一个字没看进去。
他心情糟糕透顶,这不应该是一个医生术前的状态。他还是低估了给仇人做手术带来的心理压力和抗拒,更恼火的是,他没有把握易清铃能在术后醒得过来。
可是,再不做心脏手术,易清铃随时都会撒手人寰。到那时,遇冬会不会埋怨他一辈子,说他见死不救?
封硝此刻特别没胃口,却还是放下手中的报纸,冷着脸把早餐吃完,还加了个餐。
他拿纸巾优雅擦嘴,然后喝一口柠檬水才叫她,“遇小冬。”
遇冬像个逃学的学生,胆颤心惊被点了名,手里的叉子哐当一声掉在桌上,有些不确定,“你,叫我?风声声你真的在叫我?”
“你吃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