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天哪,原来胡晶真的是被冤枉的……可为嘛封少爷说起来会是那样骄傲的表情?
人家果真是骄傲得瑟的模样,“不过那丫头没跟你较真,否则十个你都不是她对手。”
胡晶大滴大滴眼泪往下掉,忒委屈。看吧,那盆脏水本来就是遇冬放在上面的。她以前说的时候,谁都不信。
封硝的视线扫过她,笑容一点一点收敛,直至恢复一贯的冰冷,“你应该感谢遇小冬,是她救了你。要不是那盆水已经泼过了,我会让你体会更多。”
胡晶不由自主打了个颤,对上封少爷凌峭的锐目,有种被刀刮过的刺疼感。
没错,封少爷所说的都是实情。她的确早在遇冬来之前就收了于念念的钱,随时报告少爷行踪。
少爷什么时间回来,什么时间离开。在别墅里,少爷一般呆在哪个房间,一般几点睡觉,都会事无巨细报告清楚。
后来她被调到户外工作。于念念最初还承诺会继续按月给钱,谁知封硝带着遇冬住外面去了,压根不回别墅。她这颗棋子成了废棋,被人遗忘。
于念念也像是从没跟她有过交集,压根不搭理她。
胡晶打电话过去找于念念,每次都是王成刚接,还很不耐烦。本来她想,于念念迟早是封家的少奶奶,忍忍就过了,也不敢得罪。
现在听到大家都在议论,于家大小姐出了丑闻,绝对不可能再嫁进封家。
胡晶真的很想调回内屋做事,这才表忠心,还在“收买”这个问题上打了个时间差。可没想到,封少爷什么都知道。
封硝凌傲地扫视屋里一众人等,一支烟抽完,灭了。他站起身上楼,背影挺直,声线低沉冷漠,“封家哪里藏污纳垢,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们好自为之。”走了两梯,又顿住,没有回头,“不过,很快也就散了。”
楼下的人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就连厨房里干活的陈嫂晚上偷吃了俩蟹黄包,都觉得自己被封少爷盯上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好自为之”,自动忽略什么叫“很快也就散了”。
封硝进二楼的书房拿了点东西,便乘电梯去了顶楼所谓的禁区。
其实,这里面并无任何秘密可言。想到遇冬当初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配了钥匙却打不开,不由得笑了。
他最近只要一想起遇冬,就忍不住笑起来。
这里的记忆,竟如此多。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此地……
段凉很快就到了,身后跟着二十几个人,均着正装,表情严肃,手里拎着厚重的公文包。
长长的会议桌已然坐满,公文包整齐地摆在桌上。
黎伯带人进去端茶送水时,听到两个关键字,“收购”。
再之后,封硝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黎伯带人退下,冒着冷汗跟封永邦报告。
封永邦捏着眉心犯愁,觉得是该找儿子谈谈生意经了。他知道儿子对何家的丰茂集团有兴趣,但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绝不能打没把握的仗。
即使是他,也不敢想收购丰茂。唉,年轻人还是做事冲动啊……他决定明天教教儿子,把满肚子经验都传授给那小子。因为正好,儿子明天召开股东会议,还特别要求他到会参加。
彼时,封硝正认真看这几个月的成果资料。他请了专门负责公司收购的团队,在秘密进行这件事。
至少,无论整件事多么荒唐,都要做得滴水不漏,合理合法。
用何凌云的话来说,这就像一个梦。哪怕是一个梦,也要做成一个有逻辑的梦。
“各位,辛苦了。”封硝很满意,开了支票递给领队。
领队恭敬而专业,“封先生,合作愉快。”
封硝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愉快。”
段凉把人送走后,和封硝相视而笑。
彼时,遇冬心情很激动,深呼吸好几口,才拨打起那个神圣的号码。
响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接,就在她想挂电话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极致魅惑的男性声音。
他说“喂”,却不是中文,是用的法文。
好在她听得懂法文,还能结结巴巴讲一点法文,“是,是靳医生吗?我,我是易清铃的女儿。封,封先生让我找您……了解,了解一下我妈妈的病情……”
讲法文的靳医生实在太高大上了,声音清越磁性,悦耳极了,“封硝跟我说了……嗯,你是他未婚妻吧?你母亲这个手术,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是非常成功的……”
遇冬好激动,并没觉得这个声音跟封硝的声音有多相似,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其实封硝跟她讲过一万次“手术很成功”,但她好似第一次听到这个结论,激动得手抖脚抖哪哪都抖,“谢谢靳医生,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拍拍胸口,感觉心头一块巨石落了地。挂断电话后,她立刻给封硝报告,说靳医生亲口承诺,她妈很快就醒了。
封硝差点笑出声来,清咳,很正经,“嗯,是吗?”自己啥时候说过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是啊是啊,风声声,我跟你说……咦,我觉得你俩声音好像啊,哈哈,都好听。帅哥讲话都好听。”遇冬浑然不知正扮演着傻白甜的角色。她明明一直觉得自己智商很在线……
封硝玩高冷傲娇一把好手,“嗯?允许你重说一遍。”
“啊,不对不对,当然是封先生你比靳医生的声音好听……嘿嘿……得多……”遇冬谄媚起来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