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凉一瞅,暗暗叫苦。本来人家还没想到利用这招,他这是送上门啊。
遇冬下午和领导两口子去了一趟市电视台。她的法语果然派上用场,要跟法国一个节目的编导交谈。
只是她老走神,想起曾经跟靳朗通话时竟然用法语,还说靳朗和封硝的声音很像。
往事无一刻不侵扰。这两年,她就是这么过的日子。一件事,一句话,一个人,都能让她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相遇。
他们出了电视台正往停车场走,徐景恒碰上个熟人,到一边讲话去了。
周芊敏对遇冬的敌意越来越淡,闲着也是闲着,还跟她讲知心话,“小遇,姐有些话得提醒你。你男朋友看样子也是个成功人士,对吧?长得帅,看着又体面。你就这么放任他一个人在e市?”
“不然呢?”遇冬也消除了对领导的恐惧心理,“我在荆凡上班,想管也管不了啊。”
周芊敏想了想,“我虽然不认识e市的人,但托托关系,把你弄到e市电视台估计难度不算大。”
“别,别别,周部长,您千万别为我忙乎。”遇冬心里莫名有些温暖,想起自己当时本来可以去市电视台工作,却因为自尊心的问题放弃,“我能在咱们交通广播电台站稳就不错了。”
她忽然心里一亮,脱口而出,“周部长,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我跟徐部长从来没有……”她瞥一眼远处的徐部长,讪讪地解释,觉得人家是因为老公而想调她走。
“你想多了。”周芊敏有些伤感,“我知道你们背地里叫我‘醋酸酸’。是,我这人吧,心眼是挺小。但我看得出来,你跟别人不一样……”
“您对徐部长也应该有信心啊,我觉得他对你挺好的。”遇冬回忆整个和徐景恒独处的过程,人家都特别坦荡地提到“我老婆”,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有别的心思。
周芊敏也望望远处的徐景恒,“结婚这些年,他的确对我挺好。不过男人啊……呵呵,姐是过来人,诚心提醒你,不要太放心男人,就得死死拴裤腰带上……”
遇冬心里悠悠叹口气,我特么的人都见不着,上哪儿拴裤腰带上去?
“所以啊,我得给我们家老徐生个孩子。男人嘴上不说,其实都想要孩子。”周芊敏想起今天做完检查,老公的态度大不相同,更加自信了。
听到“孩子”两字,遇冬的心陡然一疼,不自在地换个话题,“那个……周部长,你们今晚回荆凡吗?”
“不回,”周芊敏脸红得很骚包,眨眨眼,“住宾馆,多有新鲜感……再说,明儿不是还要拿检查报告嘛。”
遇冬笑起来,“对,我忘了这茬,那我祝两位领导愉快。”她看了看表,“麻烦您跟徐部长说一声,我先走一步。”
“你去哪儿,一会儿我们开车送你。”
“不了,我……”
“啊,明白明白。”周芊敏一副很懂得起的样子,“去吧,今天占用你太多时间了。替我们谢谢你男朋友啊,让他有空来荆凡,我们请他吃饭。”
遇冬疲累了一天,终于有时间去看看易清铃。她走进病房,看见到处整洁干净,连不常用的茶几上都没有灰尘。
护士定时来量体温,“遇小姐,你来了。”
“是啊,辛苦你们了。我妈妈……她怎样了?”遇冬打了温热水替母亲擦手洗脸。
护士尴尬地笑笑,“挺……好的……”
遇冬也觉得这问题问得比较蠢,没再说话,听到护士离开时说“体温正常”,忽然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至少,体温是正常的。
“还在恨封先生?”段凉的声音。他见房门开着,就直接进来了。
遇冬手一顿,随即又继续给易清铃擦脸,“至少,体温是正常的。”
年幼的封硝还是个孩子,就要承受母亲死去的残酷事实。难怪他性格变得孤僻又高冷。
说实话,封硝所做的一切,遇冬都能理解。正如她当初听到他用禁药就发了狂。后来她想,他用禁药是不是有用禁药的苦衷?
他欠她一个解释。她一直等着他给一个解释。
遇冬抬起头,狡黠地望着段凉,“你真不知道封硝去哪儿了?”
段凉摊摊手,“他要铁了心躲起来,我也没办法。”
“我一直觉得你挺有办法的。”她咬了咬嘴唇,“尤其是干坏事儿,一把好手。”
段凉觉得背心有点凉,“您抬举我了。”
“怎样,做我男朋友的感觉如何?”遇冬意味深长地笑笑,“要不要来个假戏真做?”
段凉就知道没好事,“高抬贵手,您是想让封先生把我脑袋砍下来吗?”
“这样他不就露面了吗?”
“可我没活路了。”段凉一脸凉意。
“关我什么事儿?”遇冬一副扑克脸,忒不真诚。倏的,她站起身,将毛巾扔进盆里,用湿漉漉的手一把将段凉的领带抓住。
段凉大惊,没想到这妞来真的。他赶紧退后,一路退到墙角,竟然甩不开遇冬。
咚的一声,背靠在墙上。
遇冬将他领带拉低,露出一丝邪恶又凉薄的笑来,“那时候,我就是这么抓牢封硝的。你告诉他,如果下雪前再不出现,我就用这招……跟别人玩。”
段凉不是没经历过事儿的男人,却不得不承认,这样子的遇冬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讲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那眉目分明却略带迷茫的眼睛,像是在向男人求助,又像是在向男人表达自己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