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月摇摇头,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忆或者是恨。

南燕,北燕,本来就是死对头。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后依然是。

若当年不是那个人……爹爹不会死,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也许云公子的身份只是猜测,但是夏玄月绝对不会让万分之一的可能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竹意要嫁给南燕太子,只有那个懂得隐忍,内心强大的男人才能保护她的意儿一世安稳。

晚饭,云公子早已经安排好。

竹意借口出来,也不过是想问云公子一些事而已。

“老掌柜说,我娘的毒只有医鬼能解。云公子,医鬼有下落了么?”

一株有些年头的老梨树,梨花落尽,原先的花萼处,长出小小的青涩的果实。梨树下,黄昏里,竹意面前放着一杯香茗无心品尝。依然是低调的灰色布衣长袍,头发用一根木簪子固定于发顶的云公子浅尝了一口茶汤,继而有愧疚的摇摇头。

“没有。医鬼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性各怪癖,有时候,即使病的要死的人抬到他面前,他也是视心情而定,不想看病,病人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依然不会看。”

竹意听着,忍不住目光一痛,夏玄月真的等不起了。

“竹姑娘,恕在下冒昧。这两日,在下也给夫人探过脉。脉象显示……夫人已经油尽灯枯,即使医鬼现在就在,也是无力回天了。”

云公子知道自己这么说,很残忍。可是早做心里准备,尽量不让夏玄月在生命的最后留下遗憾,才是竹意现在最应该做的。

第四十章 又逃走了

这样的结果,竹意以前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现在真的赤裸裸把希望扼杀的一点不剩时,还是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支撑着桌子慢慢站起身,脸色白得吓人。

云公子想伸手过来扶,竹意却不动声色的挪开了。

夏玄月不喜欢自己和他过多的接触,那是她最后的愿望。夏玄月把一个母亲的爱全都给了自己,自己就会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尽管心里有些闷闷的感觉。

“云公子,多谢您这两日对我娘的收留。但第一楼,总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我们也不便打搅太久。所以……明天,我们就搬出去了。”

“竹姑娘,你……需要在下帮忙的时候,尽管来找我。”

云公子想说:你不要走。可是在看到竹意那样坚定的眼神后,他知道挽留也只是徒劳。

“谢谢。”竹意回头,是一个最真心的微笑。

云公子抿唇,送去一个温暖的眼神。

玉蜀山北坡一片奇形怪石之中。有一些人遮住面目在鬼鬼祟祟的寻找着什么。

南宫凌亲自带人来此,掩下行迹,在巨石外暗中观察这些人的行迹。

“帮主,这怪石有古怪。我等不敢轻易进去。但是肃王的这些人却对怪石很了解的样子,几天前就在这儿展开无缝隙的寻找。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所以,属下才会飞鸽传书,让帮主来定夺。”一个黑衣蒙面,腰上是黑色缎带的左堂主悄声说道。

南宫凌细细瞧了一下怪石阵,怪石巨大,看似杂乱无章的分布,却又好像是隐隐按着什么规律。而且,依山傍水,一块好好的土地上,寸草不生,突兀的立着这么多巨石,本来就是奇怪的事。

看来要找公孙木子来看看。不过,这些人是谁?为什么会对这儿了如指掌的样子?他们如此上心又在寻找什么东西?

南宫凌心头不解,这玉蜀山原来是黑风寨的地盘。后来夏玄月嫁给上官青,黑风寨就解散了。但是当年的一些老人说,这黑风寨不是解散了,而是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连带着玉蜀山也烧了三天才被一场暴雨浇灭。还说,大火里,死伤无数,人烧的都成焦炭一样的。而后,用了二十年,玉蜀山才恢复从前的山清水秀。只是奇怪的是,这儿白天看着山明水秀,郁郁葱葱。但是一到晚上,鬼影憧憧,异样恐怖。所以,这儿已经被是为禁地,根本就没有人敢上这里。

这样的地方,这些人在偷偷摸摸的寻找什么?

难道也是为了当年那一个传言?

南宫凌紧紧蹙起眉头。

夏玄月已经和自己做交易。托付了唯一的女儿,却没有提及那一个传说。但是夏玄月说的另外的东西,无疑,也很诱人。

三天前,夏玄月母女和下人被上官青赶到家庙。当晚家庙就着起大火。这让想杀夏玄月的神秘之人变得更加神秘。

虽然灰烬里后来发现几具尸体,但是焦头烂额,早已不辨是谁。

而接近亥时,属下来报,一辆马车趁着宵禁的最后一刻出燕宁。

这不会是巧合。

因为南宫凌深信,夏玄月城府之深,是不可能被一把火烧死的。

马车虽然被一直监视,却因为夏玄月的精明,不敢太靠近。现在只知道他们现在通州。

南宫凌正想着这些时候,湛蓝的天边突然出现一缕貌似炊烟的烟雾。

他眸眼一寒,浑身倏地绷紧。

孟婆从没给自己发过如此紧急信号。

难道……

南宫凌眸光暴涨,交代左堂主撤离,不要让怪石阵里的人发现他们已经暴漏。自己则迅速风机电掣的往通州城郊黯月的总舵急急赶去!

“帮主,那女人跑了。”孟婆躬身对刚刚赶回来的南宫凌禀报。

“怎么跑的?九转八卦阵也关不住她!”南宫凌眸子里翻起巨浪,声音冷寒骇人。

孟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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