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翩翩有些承受不住,微微睁开眼睛。
“韩崇。”
带着浓浓的鼻音,语调已比平时柔软很多。
韩崇不管不顾,低低“嗯”了一声,大手撩开她的上衣,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一路滑上去。
“韩崇,”何翩翩又叫了一声,韩崇的手马上要触到那团柔软的时候,被她的手紧紧握住。
韩崇抬起头来。
“何翩翩,我要你。”
韩崇声音愈发低沉,在浓而稠的夜色里,狠狠拨动了何翩翩的心弦。
他说的那样笃定。
只是他说的不是爱。
何翩翩顿了顿,缓缓松开手。
人的眼睛在长时间的黑暗里适应了浅淡的光线,何翩翩看着韩崇闪着微光的眼眸。
但是她看不清他的眼神,看不到他此刻的深情。
她只清醒了一瞬,复又淹没在他带给她的,翻天覆地的情、潮之中。
一夜欢愉。
*
早上,何翩翩幽幽醒来。
浑身酸痛。
“醒了?”韩崇刚洗好澡,清清爽爽的从浴室走出来。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何翩翩的额头,“嗯,不烧了。”韩崇斜斜的咧开嘴角,“看来昨晚出的汗还是很管用的。”
何翩翩愤愤的瞪着韩崇,韩崇俯身亲吻何翩翩的嘴唇,堵住她即将出口的话语。
还是这么这么的甜……
韩崇留恋的吻了一会儿,依依不舍的放开。
“吃早饭吧宝宝。”
她昨天是第一次,身子又虚,韩崇也只能忍着欲、望,扶着她去吃早餐,自始至终何翩翩都在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
每动一步都觉得浑身生疼,最后韩崇看她难受,俯身把她抱起来去浴室洗澡。
“昨晚的事……”
洗完澡,韩崇抱着何翩翩来到客厅,他让人把热热的早餐送上楼,现在茶几上放着各式早餐,应有尽有。
何翩翩咬了一口包子,斟酌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我们就忘了吧。”
韩崇倏地抬起眼睛,声音低沉,“你说什么?”
何翩翩的头垂的更低,“我说昨天的事,就当它没发生过好了。”
安静。
良久,韩崇忽然狠狠把手里的油条摔在桌子上。
长舒了一口气,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何翩翩,是不是每天早晨你都这么无情啊?上次也是,这次又是,为什么?你的心都他妈被狗吃了么?”
何翩翩抬眼看韩崇,皮肤干净透明,头顶的短发在熹微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你觉得我韩崇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招惹了就拍拍屁股走人?我告诉你,”韩崇俯下身,凑近何翩翩,“不可能!”
“……不然你想怎样?”何翩翩的声音冷静清淡,语调平缓,没有一丝波澜,“你能对我负责么?你能娶我么?”
一句话,问的韩崇语塞。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小心重合到一起了,昨天晚上其实是一个错误,”何翩翩顿了顿,“我承认它很美丽,但是我们不能一错到底。”
韩崇忽然笑了笑,斜斜的咧着嘴角,漆黑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何翩翩,“行,好,错误不是么?我他妈就是要一错到底了!两个世界不是吗?你给我等着,我毁了其中一个世界给你看!”
说完,转身就走。
门被摔得震天响。
片刻之后,满室静谧,何翩翩深深地看着茶几的一角,手里的半个包子凉了个透。
*
大半夜的周暮泽接到韩崇的电话。
“你是不是在成都?”电话里韩崇的声音愈发低沉。“具体位置在哪,我去找你。”
周暮泽迷迷糊糊的赶到拳馆的时候,韩崇已经穿上装备,跟同样被强行拉过来的教练员打。
教练员一见周暮泽晃晃悠悠的进来,就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样。
“豹哥!”教练员朝周暮泽跑过去,“豹哥你可算是来了。”
教练在周暮泽耳边小声说,“崇哥心情不好,你快陪陪他吧,我招架不住哇,我就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跑出了拳馆。
周暮泽眯着眼睛看着韩崇,“半夜两点,你想干嘛?”
“少废话,换衣服去。”韩崇光着上身,身上肌肉贲张,目光低沉冰冷,头发微微汗湿垂在眉边。
韩崇左肩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那是他和周暮泽一起混黑道的时候,被一伙人追着打,韩崇替周暮泽挨了一下,虽然后来周暮泽把那个人打了个半死,但是韩崇这道伤疤还是留了下来。
“行吧,”周暮泽点点头,一把脱了上衣,露出同样肌肉剽悍精壮的上身。“哥就陪你练练手。”
两个人都是打拳的好手,向来不分上下,只是周暮泽有心跟他周旋,韩崇一味发泄,拳拳冷硬阴狠,半点情面不留,周暮泽只是软着陆一样的接拳防守,韩崇打不伤他,又能把情绪发泄出来。
大约一个小时,周暮泽看差不多了,“走,休息一会儿。”
韩崇点了点头。
“什么情况你这是?”周暮泽递给韩崇一杯红酒。
“没什么。”韩崇声音低沉,躺倒在椅子上,将杯子里的酒液一饮而尽。
周暮泽收回目光,闭目养神,“那天陶素衣过来找我了。”
韩崇直起身子,“她找你干什么?”
“她说有一天去接陶维维,看到你和一个小姑娘走在一起,问我知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嗯。”
“就是何翩翩吧?”周暮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