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清嗓。
安戈又抬头。
某人满怀期许,嘴角的笑意因为紧张有点僵硬。
安戈却又低头,啪嗒啪嗒摆弄得很是认真。
某人的眉毛已经开始抽搐,下巴微收,像是被惹恼的贵族白猫。
“咳!咳!”
声音越发地重,肺脏都连带着震了震。
安戈抠啊抠,想弄出一个零件木块,看看它究竟是什么形状,触发的小机关又是什么。
结果耳旁的咳嗽声越来越厉害,他这才将注意力收回,真正抬头望向那人。
恍然大悟!
“哦————”
他嗖地起身,一手拿着双色鸟,一手捧过方羿的脸。
啾!
在唇上印了一个吻。
方羿这才满意,惬然万分地笑了。
“嘿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有模有样地拱手作揖,学着儒雅的官方礼,“是我不解风情了,还望猴哥见谅。”
他最近跟方羿学了许多成语,进步飞速,已然能运用好一些了。
至于行礼么,举手投足之间虽然还是有些僵硬,但方羿却爱死了他这模样。做起来还很生分,却为了他每一样都去学,一点一点纠正,然后露出求表扬的表情,问“猴哥我是不是很厉害”。
方羿跟他讲过,不喜欢一板一眼的礼仪可以不用学,无拘无束开开心心最好。
但安戈却不答应。他说:“我现在好歹是正牌的永定侯夫人,得规矩点儿,不然被哪个心眼多的注意到,揭穿我男扮女装,咱们都得完蛋!”
乖张之人陡然乖巧,又没有完全抹去活泼又爱胡思乱想的性格,让方羿整颗心都要化在他身上。
一把拉他过来,两人一坐一站,陡然贴到一起。
“哎!”安戈猝不及防,连忙左右看了看,“你干什么呢!”
方羿在他的腹部蹭了蹭,抬头道:“害羞什么?你我什么没做过?”
这个“什么”成功让安戈浮想联翩,双颊轰的一红,“那,那话是这么说没错了,但现在又不是在屋里。”
方羿的手放在他的腰窝,即便隔着好几层衣料,他还是能成功摸出肌理的曲线。
“那我们现在进屋?”
“现在?!”安戈大惊,暗道这猴子真是个禽/兽,“这大中午的你发什么情?还有前两日说的那个什么‘白日宣淫’,说做人呐,千万不能这样,也不知道是谁教我的。”
方羿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只得手下用力,扣着他的腰又往自己身上拉了一截。
“诶诶!打住啊。”安戈当即撑着他的肩,维持所剩无几的距离。
关键是,他还没搞明白这双色鸟是什么构造呢!怎么可以被这臭猴子乱了阵脚?
方羿定定看着他,眼神流露出一丝乞求,“为夫送了你这么个好东西,再吻一下也是可以的罢?”
安戈陷进那双眸子里,只觉得脑子也不好使了。
本想拒绝来着,最后却没耐住这人的眼神,又弯下腰去。
唉真是!
这堂堂的永定侯,在朝堂一呼百应,在沙场叱咤乾坤的人,陡然露出这么个求人的软绵绵的表情,还真让他招架不住。
啾!
待第二吻又落了下去,二人才都心满意足地分开。
安戈继续捯饬他的小玩意儿,方羿继续看着他捯饬。
石桌是磨得光滑的设计,平静如高原上的盐湖,让人心也悠缓了不少。
但岁月静好的时光总是飞快,如昙花一现般,陡然便被现实打破。
一刻钟不到,江仲远便急匆匆跑进院子,拱手禀报道:
“侯爷,李公公来传话,大王病情加重,密召您火速进宫。”
方羿的脸色陡然沉下来,前一刻还如沐春风,现在却像黑夜里的豹子,虽看清形态,却无端端觉着危险沉重。
“只召了本侯?”
江仲远点头,“是的。而且李公公身着微服,一个人也没带,还让属下莫要声张。看样子,大王是有万分重要之事找您。”
听到这话,方羿的脸色更加凝重,垂眸思忖了片刻,吩咐道:
“备马。”
起身欲走,又想起什么,对安戈道:“我入宫一趟,若天黑还没回来,便是要在宫里用膳了,到时你便自己吃饭,不必等我。”
安戈爽朗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