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闲一怔:“谁?”
安澄深吸口气,高高扬起下颌。
“安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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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闲惊了:“安安,你?你要为指控汤燕犀而作证?”
安澄点头:“当年在鲨鱼,我跟他一起合作过琳达案。他在琳达一案中的违规操作,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现在琳达作为保护证人已经不方便再出面,所以我要出庭亲自指证他。”---题外话---谢谢:a_llcjv190的红包、403895164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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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一念之间(1更)
楚闲的震惊无以复加。
安澄却是恬淡微笑:“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请你来做主控的缘故。”
楚闲深吸一口气,情不自禁伸手,握住了安澄的手:“安安,我定不负你所托。”
安澄点头微笑:“做出这个决定很不容易,我也曾犹豫和迟疑过。可是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当年选择学习法律的初衷:追求公平和公义,是比我们个人的性命更珍贵的东西。”
楚闲呼吸都梗住,手指收紧,将安澄的手紧紧包在掌心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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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楚闲回到楚乔家,陪他一起等最后的结果绂。
今晚的来宾也不少,不过却明显没有第一次公布竞选结果时候的人多了。明眼人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些今晚没来的,都是政界和党团的资深人士,他们更先一步对今晚的结果有了自己的直觉和判断。
这样的情形叫楚乔更有些气急败坏,他懒得出来应酬,自己关进书房单独看电视。
楚闲走进来的时候,书房里正是一室窒息的沉闷。
楚乔见儿子还是赶来了,略有欣慰,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谢谢你能来。”
楚闲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跟楚乔并肩坐在大沙发上。
已经有几个郡开始公布结果,目前还有一半是楚乔在领先。
楚闲面上淡淡的,任凭电视上五彩的光投射在他面上,五光十色,变幻迷离。
他晃了晃酒杯:“汤燕犀的调查案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等选举的事情结束,我会正式起诉他;先由大陪审团听证,如果不能进入小陪审团的庭审步骤,我也会向律师协会指控他。”
楚闲转过头来,面上眼底依旧是平淡无波:“按照现在获得的证据,我有把握至少让他通不过律师协会的听证,至少可以被吊销律师执照。”
楚乔这才有些兴奋起来,放下酒杯一拍掌:“我就知道我的儿子不会叫我太失望!”
“可是一切还没开始,所以也还有变数。”楚闲静静凝视着父亲:“安澄将主控的资格交给了我,所以到时候是赢是输,变数在我。”
楚乔一惊,眯眼打量自己的儿子。
从儿子出了车祸之后,两父子的关系便渐行渐远。也即是说,从楚闲上大学开始,他就已经失去了与儿子亲近的机会。
在他印象里,更多的还是儿子依旧是高中生的、少年的模样。
可是此时看来,儿子好陌生。长大了、成熟了,气质是即将而立之年的沉稳;当然,还有这张陌生的脸。
泯灭了楚乔自己遗传基因的脸。
身为父亲,总是骄傲自己的遗传基因在孩子身上得以传递,就像自己在孩子的身上独有权利钤下的印章,也是父子之间感情建立和存续的基础。可是此时看去,早已经都由那场车祸焚尽了。
楚乔忍不住皱眉:“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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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闲没回望父亲,面色目光依旧淡漠:“当检察官之后,学会的最重要的职业技能就是控辩协议。所以我现在做事之前,也都习惯要先跟对方做个交易,然后才肯摊开自己的底牌。”
楚乔呼吸一梗,已是顾不上看电视:“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做交易?”
楚闲耸了耸肩:“您也是检察官,您应该比我更懂得这种感觉。”
楚乔收回目光,也坐直。
他是儿子的父亲,他也是经验更加丰富的检察官,所以即便儿子还没正式谈交易内容,可是他凭直觉已经知道交易不会太乐观。
“你说吧。”
楚闲又晃了晃酒杯:“安澄已经被我列入了证人名单,她将成为我此次指控的重要证人,所以……她不能出半点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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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忽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或者又如一池冰水,冻得人骨头都要发抖。
楚乔忽然大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质疑我会伤害安澄么?”
“你不会么?”楚闲的目光全凉:“对您来说,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再说,您为了您自己,连我妈妈和我都能伤害,您又怎么会在乎一个无关的人的死活?”
“楚闲!”楚乔砰地站起,双眼的冷酷,可是面色还是随之惨白。
楚闲却只幽幽垂下头去:“……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她不能出事,她肚子里的孩子同样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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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又放出一个郡的计票结果,可是楚乔却恍如未闻,直惊愕地狠狠盯住儿子。
“你说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楚闲也不说话,只是淡淡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摊放在桌面上。
楚乔垂眸一看,便是惊得眼珠子都几乎掉下来。
其中一张照片,他是看过的。那是之前媒体发布的,照片里是清晨时分,楚闲与安澄一起从楚闲的公寓里走
出来。那情形一看就是一起过夜之后的男女。
可是楚闲今天带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