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珈蓝这才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而一旁的百里邺恒则是一脸阴沉道:“好了,既然都谈好了,便让红粉白将那混血草吃掉吧。”
夜珈蓝这便让阿富进来,抱着红粉白去自己的宫殿找那药草了,而他也声称有事告辞离开了帐篷。
这时,帐篷内便又只剩下怀墨染二人。
百里邺恒的面色有几分难看,他闷闷的坐在一边喝着茶,也不看怀墨染,而怀墨染也没有理睬他,只是起身,准备去床榻上休息休息。她知道他在生气,可是她的血是她的,她爱给谁就给谁,他管得着?
“怀墨染,本王发现本王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被晒在一边的百里邺恒见怀墨染一脸的冷漠,看也不看他,遂终于忍不住怒气冲冲道。
而怀墨染这才恍若看见他一般将目光投向他,挑了挑秀眉道:“我们两个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为何要纵容我?你不过是管不了我罢了。”
“你……”百里邺恒被她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堵得实在没话说,他只能猛灌一口茶,沉声道:“你该知道,尽管我如今已经不是大华国的太子,但夜珈蓝依旧称我为太子,而且对我们二人颇多顾忌,这说明纵然你不答应他,他也不敢怎么样。”
怀墨染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表面上来看,百里战成是夜珈蓝的恩人,可是谁都知道,他不过是想着让这小可汗做一个傀儡,待时机成熟了便将南疆一举收入囊中,所以对夜珈蓝而言,百里战成也好,他最器重的儿子也好,只要他们做皇帝一天,那么他这可汗的位子便坐不安稳。
而百里邺恒虽然也是狐狸,可是他们之间有共同的敌人,所以夜珈蓝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将混血草给他们,而且对他们十分客气。在夜珈蓝看来,百里邺恒要想登上帝位,便一定需要他的帮助,而他也要抓住这个机会,与百里邺恒达成某种协议,让自己稳坐可汗之位,更能让南疆不受侵犯。
“我对那个宝贝比较感兴趣。”怀墨染却只淡淡道,然后便翻了个身,继续眯眼去了,“等饭菜来了,记得叫我。”
百里邺恒望着帷幔中她那窈窕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怀疑,和夜珈蓝当着她的面谈这些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却不知道,怀墨染有自己的打算,纵然百里邺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何况夜珈蓝这个人,虽小小年纪却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这个人……很危险。他既然留下鲜于荣时,想必也绝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只是,事情定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毕竟鲜于荣时绝对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人。
所以,怀墨染想来一场将计就计……
过了一会儿,方才那个侍女便呈上了午膳,清一色的大华国的饭菜,可见夜珈蓝为了谋求与他二人的合作,真的是卯足了劲。
百里邺恒唤醒怀墨染,两人依旧没有多少话,只是他总是用吃人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而她也只视若无睹,只安安静静的吃自己的饭菜。
怀墨染根本不必去问穿云去了哪里,他既然是百里邺恒的隐卫,做完他的车夫,自然要做回本职工作,只是不知道他要吃什么,喝什么。
怀墨染这样胡思乱想着,待吃晚饭后却猛然发现一个问题:红粉白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
“太子殿下,姑娘,我们可汗说今晚会为你们接风,届时再好好款待你们二位一番。”那女子进来收菜的时候,恭谨说道。
看来,所有人都知道了百里邺恒与她的身份,这样的话,不知道那颓败的鲜于荣时会不会出现在接风宴会上呢?怀墨染只是这样转了一个念头,下一刻便冷声道:“红粉白去了哪里?”
那女子微微一愣,旋即好奇道:“您说的是九尾神狐么?亚麻不知,亚麻只知道它早就吃了那混血草,而且不喜欢让人抱着,可汗便让它自己跑回来了。怎么?它还没回来?”
怀墨染的眼底闪过一抹锋利的光芒,她的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一双眸子中更满满都是嘲讽,她一手撑在桌子上,压着那女子准备收拾的瓷碗,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潋滟水光,幽幽道:“你是说,红粉白早就该回来了?”
那女子微微敛眉,一双眸子中带了几分闪烁不定的光芒,喃喃道:“是啊。难道神狐没有回来么?”
怀墨染收敛了眼底那冷冽的流光,缓缓松开手,淡淡道:“没呢,许是寻了个地方打盹呢,也许晚上就回来了呢。”
那女子一脸的狐疑,兴许她不明白为何怀墨染会一点都不着急,而且神情也有些古怪吧。
“你叫什么名字?”怀墨染坐到一边,漫不经心道。
那女子垂首恭谨道:“回姑娘的话,奴婢名曰阿蛮。”
怀墨染微微颔首,一双眼眸犀利的在她的身上打着转,而阿蛮显然有些紧张,在怀墨染的目光下,她甚至有些发抖,虽然她极力控制的很好,可是这一切又怎能逃脱的了怀墨染的眼睛?
待阿蛮收拾东西下去后,怀墨染便转身问正在品茶的百里邺恒道:“你怎么说?”
百里邺恒却冷冷哼了一身,斜斜倚在美人榻上,一副高傲而冷漠的模样,冷声道:“你凡事都有了定论,何必再问我?”
怀墨染自然知道他还在生闷气,不由觉得这人的度量真是越发的小了,遂也懒得与他多说,只笑眯眯的颔首道:“也是哦,就算我问你,以你的智商又能给我什么帮助呢?还不如靠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