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便看到百里邺恒一脸笑意的望着她,那笑中带了太多她读不懂的情绪,不由让她毛骨悚然,她挑了挑眉,一脸好奇道:“母后十八生的你,你就那么高兴?”
百里邺恒清浅一笑,也不恼怒,只是缓缓端起茶盅,悠悠吹着热气,而后在怀墨染那极度好奇的模样下,笑眯眯道:“没有,只是听到你还称母后为‘母后’,所以很高兴。”
怀墨染微微一愣,旋即抿了抿唇,低头继续饮茶,只是一抹红晕,早已经悄无声息的爬上她精致的耳垂,泄露了她的情绪。
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将叶赫皇后真正当成了自己的母后,当成一个重要的亲人,如今一想起那个女子在与她离别时,眼底那温凉的笑意,她便觉得心疼不已。如今在京城,她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不知是不是还要被逼迫着每日喝那毒药。
可惜红粉白尽管越来越厉害,却依旧解不了她身上的毒。
想着想着,怀墨染脸上便堆满了阴霾,百里邺恒见她愁眉深锁,不由关切道:“是不是担心母后和岳母大人?你放心吧,京城有冷傲他们,他们一定会妥善照顾好她们两个的。”
怀墨染摇摇头,一脸担忧道:“娘亲我倒是不担心,因为阿傲就和她住在一处,可是母后身在皇宫大院之中,纵是重紫山庄的人,想保护她也是难于上青天。而且自从上次离别之后,我的心里便有些惶恐不安。”
百里邺恒见她如此在意叶赫皇后,心中大为感动,面上亦带了一分淡淡的笑意,他起身款款来到她的身边,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心道:“墨染,母后若知道你如此关心她,定会十分高兴。”
怀墨染抬眸望着他,她摇摇头,无奈叹息道:“若你肯多关心她,她一定更高兴。”
百里邺恒的面上闪过一抹内疚,他避开她的眼神,转过身道:“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母后。”因为在他的心中,唯有登上帝位,他才对得起她的牺牲,对得起她这么多年含笑饮鸩的日子。
怀墨染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他的心底有一个故事,一个就连这故事中的人都不知道的故事,若他不愿开口,她便绝不逼问。
“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你若担心,便给母后写封信,我要穿云送出去,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回信。”百里邺恒垂眸,温柔而眷恋的牵起怀墨染的手,“好了,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怀墨染微微颔首,饭后消消食的确不错,遂她便接受了百里邺恒的提议,起身准备离开。只是,当发现他竟然亲昵的抓着她的手时,她毫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挑眉道:“别这么亲近,好似我们两个有多相熟似的!”说着,她便快步越过他的身边,走了出去。
百里邺恒微微一愣,下一刻忍不住摇头低低笑了起来,她望着此时大步离开的怀墨染,很想冲上去告诉她一个事实:他不仅牵了她的手,而且在几个时辰之前,她们还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漫长的鱼水之欢。
只是,这样突然变脸的怀墨染,却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想要更加温柔细心的去呵护。
百里邺恒缀着怀墨染出了帐篷,当帐篷内终于归于清静的时候,贵妃榻上的红粉白忍不住动了动耳朵,好吧,它只是恰好睡醒了而已,只是恰好瞄到它家主子傲娇的模样而已,它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睡觉,继续修炼。
怀墨染二人来到草原上后,便看到了带着卓阏氏两姐妹散心的夜珈蓝,恰好他们三人也看到了她们,不可避免的,百里邺恒便与她一同向那三人走去。
当卓依兰和卓怡君看到怀墨染时,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惊艳,她们也总算懂了何为‘百闻不如一见’,眼前的女子,的确是她们无法与之相比的。
今日的怀墨染,着了一身淡黄色的鱼尾曲裾,整个人看起来清醒淡雅,虽然不若昨日穿的那般轻盈魅惑,却多了一分温婉如水。
“恭喜可汗,小小年纪便要当爹了。”百里邺恒浅笑道,看得出来,他很羡慕夜珈蓝,否则依照他与别人说话时的模样,此时的他定是冷着一张脸上前的。
卓依兰二人望着丰神俊朗的百里邺恒,不由都滞了呼吸,只是碍于夜珈蓝在这里,她们又哪敢多看一眼,遂便只能在夜珈蓝的示意下微微行礼,而后便乖乖的不再多言。
夜珈蓝目光带笑,在神色浅淡的怀墨染身上扫了一圈,而后意味深长的对百里邺恒道:“说来,太子殿下也是时候做爹了。”
怀墨染狠狠白了夜珈蓝一眼,别过脸去,一副高傲冷漠的模样。她又不是瞎子,自然知道夜珈蓝方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可他们都是明白人,她都说了自己已经把百里邺恒给休了,他现下劝百里邺恒生孩子,和谁生?难不成和他那刁蛮的公主生?
夜珈蓝若知道怀墨染此时所想,定要大声喊冤的,因为他的本意就是让他们夫妻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她反倒记恨起了人家。
百里邺恒也浅笑盈盈的望向了怀墨染,他深知她此时正处于敏感时期,定是又误会了别人的美意,遂一手搂过她的肩膀,宠溺道:“说的也是,不过娘子想要和本王多单独相处一阵子,本王便遂了她的心意。”
怀墨染瞪大眼睛,面色泛红,气哼哼的瞪着百里邺恒道:“你乱说什么?”
百里邺恒却只是温柔的把玩着她的一缕细发,一脸受伤的问道:“娘子难道不想为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