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墨染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抹悲戚,我的心不是磐石,所以才那么容易爱上你,只是既然你爱着别人,我便再不会奢求,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可是,你再爱他,他也已经死了,而我......才是你的夫君。”良久,马车外,一道声音阴冷传来。
怀墨染打了个寒战,车帘被掀开,走进来的是一脸担忧的良辰。
良辰一看到怀墨染脸上那五根血痕,惊叫一声,慌张道:“娘娘,您这是......”
怀墨染无力的靠在车壁上,冲良辰露出一个凄惨笑意。
良辰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掀帘,对车夫道:“再快点!”
车夫得令,马车在黑暗中有些焦急的向前奔驰,而百里邺恒早已经不见踪影,想必已经愠怒而去。
良辰簌簌落泪,有些气愤道:“太子也太过分了!明明是他自己三心二意,还要拿娘娘出去,他们男人,果真各个都不是东西,不懂得怜香惜玉便罢了......”她用锦帕小心翼翼的为怀墨染擦去唇边血迹,声音颤抖道:“他怎么下得了手?”
怀墨染摇摇头:“有什么下不了手的?我又不是潇潇,没有那么重要,说白了,我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良辰摇摇头,坚定道:“娘娘怎能这般自暴自弃?我们都看得出来,太子是真的喜欢娘娘,只是没想到潇潇姑娘为了留住太子的心,竟然......”说到这里,她又气鼓鼓的嘟起了嘴巴,不再说下去。
怀墨染没有说话,她一直不喜欢潇潇,然她知道,无论哪个女人做出什么事情,那都是出于她对那个男人的爱,何况,她没有伤害自己,这比什么都重要。
想及此,怀墨染不由自嘲的笑了笑,谁说没有?当初.......想及此,她突然顿住,旋即,她的眸光渐渐收紧,黑如点漆的瞳孔中,闪烁着妖异的危险光芒。
“娘娘,您怎么了?”良辰有些疑惑的望着瞬间沉了脸色的怀墨染,心中既担心又害怕,生怕怀墨染有什么想不开的,她攥着怀墨染冰凉的手,忙为她捂手。
怀墨染凝眉,淡淡道:“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之前没有在意......如今倒是有些明白了。”说至此她冷然一笑:“我以为他真不知道是谁,可是......不过是庇护而已。”想及此,怀墨染更加心灰意冷。
接下来的路上,怀墨染不再说话,待回到重紫山庄,她也没有看到百里邺恒,她摇摇头,并未多想。因为,她知道,他不愿意看到她,便一定会回太子府见潇潇。
入夜,怀墨染让良辰回去休息,自己则披着衣服继续去卷宗室啃书,夜四赶来,将制作好的二百只袖珍箭弩拿来,怀墨染一一看过,满意的让他将这些都分发下去,同时,有人送来关于东篱的消息,本想休息的怀墨染,再次如打了鸡血一般继续奋战。
雨已经停歇,院落中满地落红凄清,房间内一灯如豆,灯火映照的女子,眉目紧蹙,面目认真。
而窗外,那远远站立的百里邺恒,一动不动的坐在对面屋顶上,目光痴痴的望着楼下窗户上的投影,他甚至能仔细描绘出那女子此时的神情,只是,他再也不敢闯入。
原来,爱一个人也可以这么痛苦。他百里邺恒第一次,不敢靠近心爱的女人。
第53章 今夜,我做花魁
自从那日吵架后,接下来的半个月中,怀墨染再没见过百里邺恒,但她并未问起他的任何消息,似乎根本就不关心。
而这半个月,要说京城最大的事,便是太子妃将活死人如数歼灭——那些丧尸突然消失了。怀墨染自然知道这是对方在受到攻击后做出的求全之策。但对方不动,并不代表她会停止打压,只是他们喜欢的,是他
宁卿离家太久,即使不甘心,还是被她的父王千求万劝接回了王府,不过小丫头表示,不日便归,她这辈子,都赖定怀墨染这半路杀出来的姐姐了。怀墨染送她上马车时,不由取笑道:“是赖定了我,还是赖定了我们山庄的小藏心?”
宁卿立时面红耳赤,转身飞快上了马车。
这样一来,整个重紫山庄连最后一丝喧嚣都消失了,而怀墨染自半个月前,便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纵然奔雷让人送来消息称事情即将办妥,她也没有几分笑意。
这一日晌午,怀墨染在看完一个飞鸽传书后,便让良辰准备准备随她下山。鉴于上次的事情,良辰有几分犹疑,再不敢不通知百里邺恒,生怕他再动手,因为怀墨染脸上的伤痕才刚刚好了一些,若再挨上那一巴掌......
怀墨染自然知道良辰的担心,遂她也没有阻止,她在衣柜中挑挑拣拣,最终选出了一套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裙,她细细描绘妆容,待良辰归来时,见到盛装打扮后的怀墨染,不由愣在那里。
“我好看么?”怀墨染转了个身,裙摆上繁复的牡丹花绣纹立时张扬铺开,一时间,整个房间都似开满了浓艳的牡丹花,而那站在花圃中央的女子,美艳动人,一双凤眸水波潋滟,比那灯火都要明亮几分。
良辰呆愣无语,觉得怀墨染竟比新婚那日更加好看,这玫瑰紫分明十分艳俗,然穿在她的身上,却生出一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怎么了?”怀墨染含笑道。
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