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墨染清浅一笑,并不慌张,亦没有表现出一分厌恶,她懒懒打掉他的手,浅笑道:“我身上的味道更好闻呢。”
鲜于荣时有些意外的望着怀墨染,但见她缓缓起身坐起来,掖了掖被衾道:“说起来,我好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沐浴过了。”
鲜于荣时:“……”他嗅了嗅鼻子,然后摸着下巴道:“嗯,味道是不太好闻……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沐浴了,等你休养好了,好好泡一泡。”
怀墨染有些奇怪的望着鲜于荣时,她其实很想问一句,他们很熟么?为何他总是一副和她认识了七八十年的感觉,对她的关心也总是顺理成章的。难道在他眼中,她被抢来了,便就真的成了他的女人。
鲜于荣时被怀墨染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刚开始还觉得美滋滋的,但不出片刻便有些不自在,甚至觉得从来不脸红的脸上竟然有些发烫。因为她的眼睛很漂亮,比他们南疆天空上的星星还要闪耀璀璨,他望进她的眼底时,感觉自己好似被她那双眸子吸走了灵魂。
“你在看什么?”终于,鲜于荣时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道。
怀墨染微微一笑,歪着脑袋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中午吃什么,我饿了很久了。”
鲜于荣时立时起身道:“我这便让人准备午膳。”说罢他已经昂首阔步走到了帐门前,掀开帘账,他却没有离开,而是回首望着此时百无聊赖望着账顶的她,好奇道:“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平静。”
怀墨染有些好笑的望着他道:“反抗有用么?暴躁有用么?倒不如省点力气,吃饱喝足了说不定还能逃跑呢。”
她用着玩笑的语气说着这些话,鲜于荣时却没有一分怠慢,他知道,她是真的这样想的,也知道她有这个能力,只是……他突然挤出一个古怪的笑意,一双眸子中带了几分邪佞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离开了我,你只有死路一条。”
怀墨染眼眸微眯,望着此时一脸笃定的鲜于荣时,心中涌起一种古怪的情绪,这种感觉好似是,她被谁丢进了一个圈套中,她却根本察觉不到。
鲜于荣时满意的看着她蹙起秀眉,满意的看着她眸中带了疑惑,然后含笑离开。此时的他就似一只狡猾的狐狸,这种感觉,让怀墨染甚至想在他的屁股上按一个狐狸的尾巴。
“啾啾啾啾。”低低的叫声,将怀墨染的思绪抽回。她垂首,望着此时乖巧窝在她怀中的红粉白,眼底闪过一抹惊艳道:“小家伙,行啊你,神不知鬼不觉的便跟过来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秘技没有使出来?譬如,飞天,遁地之类的。”
“啾啾啾啾。”红粉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扭着自己的大屁股哒哒哒的来到怀墨染的面前,抬起脚丫子便“刷刷刷”的踹了她三脚,好似在控诉她的妄想症。
怀墨染一把抓住红粉白的尾巴,放在半空中晃晃悠悠起来,红粉白心惊胆战的惊叫着,怀墨染努了努嘴,懒懒道:“喊吧喊吧,最好让你那心上人听到,然后抓了奉给那个鲜于荣时。”
“啾啾啾啾~”红粉白立时可怜巴巴的住了嘴,它短短的前蹄笨拙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泫然欲泣,好似在求怀墨染放下它。
怀墨染面对这么一个超级萌物,自然不愿意再欺负它,遂她放下它,嘱咐道:“记住了么?这便是你对抗我的下场。”说罢便一松手,红粉白立时毫无征兆的“扑通”一声拍坐在地上。
“嘤嘤嘤……”小家伙立时控诉的抽泣起来,此时的它撅着屁股趴在那里,两只前爪微微翘起,蹄子大开,一边哭着一边蹬着地面,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怀墨染忍不住笑起来,只是没笑几下她便觉得小腹有点隐隐作痛,她抱着肚子,面色苍白的抽着气,一时间连看红粉白的力气都没有了。
红粉白见状,立时停止了撒娇卖萌,它快速奔向前,望着她的小腹,几近哀求的“啾啾啾”的叫着,怀墨染摸了摸它的头,笑着安慰道:“放心啦,我没事,你也不要给我治伤,否则东篱那家伙一定会知道你在我身边的。哦,对了,我让你办的事,你办妥了没?”
红粉白微微颔首,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怀墨染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便好,今晚好好奖励你。”
“啾啾啾啾~”
……
当东篱端着午膳过来时,红粉白早已经没了踪迹,怀墨染则百无聊赖的继续躺在榻上发呆,见是他过来,她不由有些好奇,扬眉道:“原来你真的没有跟着你那好妹夫离开。”
东篱面色一僵,旋即冷淡的扫了怀墨染一眼,冷冷道:“饭在这里,你是要自己过来吃还是要丫鬟伺候。”
不等怀墨染开口,他又自说自话道:“我听说你在太子府就不喜欢被人服侍,在这里应该也不需要别人帮忙吧,既然如此,你便自己吃吧。”说罢,他便将饭菜放到了地上——这里的人都打地铺,怀墨染所躺的这个“塌”,其实也只是比平常的地铺高一个档次。
东篱放下饭菜后便准备离开。怀墨染有些不爽的望着他的背影,在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四,当他即将掀帘而出时,她却冷不丁开口道:“不知道红粉白在哪里,我这说梦话的毛病看来是没有人能治的了了。”
东篱身形微微一顿,旋即他放下帘账,转过脸来目光不善的望着此时含笑滟滟的怀墨染,冷声不屑道:“你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