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荣时极其自然的将桌面上的战略图收起来,递给那军师,然后挪了挪身子,将那铺了虎皮的太师椅腾出一半的空来,拍拍那空位,他含笑道:“过来坐。”
怀墨染摇摇头道:“不用了,我来只是来看看你究竟伤的怎么样,才让东篱那家伙心急如焚,恨不能立时将红粉白给逮回来。”
鲜于荣时并没有多想,只是哈哈一笑道:“你还是关心我呀!”
怀墨染扯了扯嘴角,心中暗骂自恋狂。然即使她笑的敷衍,那笑看在鲜于荣时眼中却成了女儿家被点透心事后的羞涩。
“你的手腕怎么了?”正在这时,鲜于荣时发现了她左手手腕上包扎的锦帕,一双眸子不由带了几分冷意。
怀墨染浑然不在意道:“没什么,不过是为了召唤红粉白,所以让东篱在上面割了一刀罢了,一点也不疼。”
鲜于荣时望着她丝毫不在意的面容,突然恼怒的起身,绕过案几大步向她走去,然后一手钳住她的手腕,凝眉道:“纵然如此,我也不要你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怀墨染没想到他会这样的激动,毕竟只是一个小伤口罢了,但她还不至于因此就多么的感动,因为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只是想得到她这么简单,就算她的戏演得再逼真,可是他们都知道,百里邺恒对她有情,至少那时候的他,在太子府看得出那个男人对她有多么的霸道。
所以,鲜于荣时表面上多次告诉怀墨染,她于百里邺恒而言根本什么都不算,他自己却十分清楚,这都是怀墨染自己认为的,而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些。
可惜,善于琢磨人心理的怀墨染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所想?她也只不过来一场将计就计的戏罢了。
“我没事。”怀墨染将手腕自他的手中抽离,扎的严严实实的胸口,敛眉道:“你的伤口毕竟贴近心脏,还是小心些好。”
“你还是关心我的。”鲜于荣时露出白灿灿的牙齿,高兴道。
怀墨染摇摇头,突然露出一抹邪魅笑意,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仰起下颔贴近他的面颊,吐气如兰道:“我只是希望你能重视自己的伤势,然后……允许我自己出去找红粉白罢了。”
看着贴近的美颜,鲜于荣时一双眸子中淬了火,他从不知道,纵然靠的这么近,这个女人竟然也美得无可挑剔,美得令人心驰神往。他不由抬手去抓怀墨染的腰肢,她却极其自然地转了个身,堪堪躲开了他的大手,这令他不由有些懊恼。
怀墨染却好似根本无意一般,依旧挑着细长的眼尾,极其妩媚的笑着,柔柔道:“既然红粉白能在东篱无法察觉的情况下,离开我的身边,那么今夜纵然你们出动所有人,它也一定会轻而易举的逃走。”
鲜于荣时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他眼眸微眯,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出去找它?”
怀墨染坦然的颔首道:“不错,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明天不能上战场,或者说上了战场成为大家的累赘吧。”
“这些不消你操心,你只要乖乖待在军营里便好了。”此时的鲜于荣时已经没了半分的温柔,他只是目光警告般的望着面前这清瘦的女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似眨一眨眼睛,眼前的曼妙女子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怀墨染突然扁了扁嘴巴,有几分委屈道:“你这么凶作甚?我又没说要逃走。”
她态度的突然转变,令鲜于荣时不由愣在了那里。他目光狐疑的望着她,但见她有几分不满的再次努了努嘴,不由咽了口唾沫,若不是因为他们都受着伤,他一定会在这时将她给就地正法了。
“莫说这里都是你的人,单单是郝连珍,我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纵然我像下午那样出其不意,侥幸胜了她,到时候我的伤口裂开了,估计没跑出多远我就流血过多而死了。而且你们敢将我放在这里,想必根本不怕我跑吧?”怀墨染收起无辜的模样,笑眯眯道。
鲜于荣时拍了拍巴掌,不由赞扬道:“果然是我看上的女人,怀墨染,你真是太聪明了,说的不错!如果你真的跑了,就算你跑到大华国的军营,不等百里邺恒出现,你便会被他们的人杀掉!因为此时,他们都将你当做了红颜祸水,当成这场战役的罪魁祸首!”
怀墨染面上满是了然,她含笑望着鲜于荣时,不甘示弱道:“所以说,我可以去找我的红粉白了么?”
鲜于荣时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想到有郝连珍在,量她也不会跑,且他的伤口的确需要尽快恢复,遂他颔首道:“好吧,只是你要记住我的话,若你不乖乖回来,到时我可就不是这种态度与你说话了!”
怀墨染浑然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便理了理衣袖道:“放心吧,我还没有吃到你们南疆的烤全羊呢,还不想走。”说罢,她便在鲜于荣时那灼灼的目光中缓缓离开了。
临走前,她刻意提高了嗓音道:“将军,若我回来晚了,记得找人寻我们,我怕黑,郝连珍是女孩子,一定也怕黑。”
面对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句,鲜于荣时不由有些奇怪,然而她方才都能露出那委屈的可爱模样,此时撒撒娇也是极有可能的,遂他微微颔首,面上柔和了一分,淡淡道:“知道了,早去早回。”
怀墨染微微颔首,放下帘账,她淡淡扫了一眼四处驻扎的士兵,他们此时已经收回了警惕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