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什么呢?不可思议?心里排斥厌恶?觉得我是那种为了金钱和地位不知廉耻,去巴结一个离了婚的老女人的男人?”
“不不,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你的许至,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明白,如果你是为了名利和财富,当初就不会选择跟我在一起了。而如今你会这样做,难道是因为,有什么不得已的愿意让你必须要这样做吗?”
☆、29.再见故人今非昔(二)
“你能这么想我,我就知足了。”他把脚下的一片叶子给轻轻地踢开,却又继续说:“只是何桑,我那个时候果然是人太年轻了,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慢慢奋斗,想要的终究会得到。可是后来却发现真是太傻了,连自己的女人都没有办法留得住,我凭什么再去说什么虚无的荒唐的理想呢?”
我哑然,然后没忍住说出口:“不会的许至,你不是这样的人,从前那么多有钱的女孩儿追你,你都不搭理他们的,如今怎么可能会?”
“人都是会变的何桑,尤其是当我经历了巨大的挫败感,几乎要跌入谷底的时候,肖锦玲伸出了一只手把我拉了上来,且让我一下子站到了一个制高点,有了触手可及的财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金钱原来是这么有用的东西。”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许至,他一摊开手问我:“难道不是吗?只要有钱,就可以衍生关系,做到一些普通人很难做到的时候,就像事到如今,我一直都以为,如果那个时候的我有万贯家财,那么在我身边的人,只会是你何桑,而不会什么肖锦玲。”
“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所以我才会嫁给陆彦回,我根本不爱你许至,如果你因为我的离开而让自己堕落,我只能说,你傻透了。”
“我不怪你,只怪当初的自己太没有用了,什么都帮不了你。”
“可是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算了,你如今并不是我的什么人,这些话说得多了倒显得我自来熟了,许至,你走吧,分手的恋人跟普通的陌生人并无两样,日后有可能,大家也别再见面了。”
我站起来,从树影里走到阳光下,只觉得刺目,他没动,只是开口问我:“何桑,你如今过得好吗?”
我转过身来看他:“好,我过得好得很。你不是如今也深谙这个道理了吗,财富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像是稳当当的在自己口袋里放着一样,只要想要,就可以得到。”
“你又骗人。”许至这个时候才站起来,他个子也高,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何桑,你刚才就骗我,现在还在骗我,可是你瞒不过我。因为我比谁都了解你,比谁都知道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你明明爱的人是我,却逼着自己说爱陆彦回,你明明过得不好,却逼着自己说过得好。”
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终于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许至,你究竟为何要娶肖锦玲。你疯了吗?”
“是,我已经疯了。娶她,我就会有钱,有钱了,我才能把你给抢回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伸手想要去摸我的头发,我下意识地往后提了一步:“你为什么?我说过我不爱你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呢,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你许至干嘛一定要我这个残花败柳回到你身边?”
许至的手没有摸到我的头发,有些丧气地垂了下来,再看我的时候却是有些不一样了,只让人觉得眼前人明明还是他,却莫名地多了一些冷淡。
他淡淡地说:“你还记得吗?大三的时候,那个国家级的奖学金,原本差一点落到了别人的手里,最后还是被我给拿到了。很多事情虽然看似不一样,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属于我的如果被人抢走了,那么没关系,我就把她抢回来。”
☆、30.难得平和又生变
他还说:“何桑,你根本不爱陆彦回,你们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我当时能力不够无法参与,不代表我永远没有发言权。”
我想到了大三的时候,当时我们院只有一个人能够拿到国奖。本来许至的分数比那个人少了零点一分。可是许至找到了一家报社,指出了当时那家报社上一期的一篇论文的错处,并且写了反驳的论文陈述,竟然真的发表了,分数一下子加了很多,拿到了国奖。当时的许至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奋发的斗志昂扬的年轻人,他的前途一片大好。
而如今,他这个时候跟我提起这件事情,我却心里滋生出隐隐不安,总觉得日后的生活难再平静。
他说的没有错,我是不爱陆彦回,我是心里还有他。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做出什么违背婚姻的事情。这原本就是我欠陆彦回的债,欠债偿还,天经地义,即使再不甘心,也是心里已经认定的。
更何况,他要跟陆彦回斗?陆彦回是什么人?吃人不吐骨头,他哪里会是陆彦回的对手?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愈发的沉重。
下班了我开车回去,却发现陆彦回竟然在院子里,他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只小铲子,不知道在干吗。我觉得奇怪,忍不住走了过去问他:“你干嘛呢这是?”
“何桑你看。”他抬头招呼我,我蹲下来看到他铲开一小块湿漉漉的泥土,里面有几个小蜗牛缓慢的爬着。
陆彦回说:“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