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锦芳门口。
看着他开车远去,姜玟桐默默哀悼了一下自己的苦逼命运。一想到明天还要继续跑基金公司,她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再来一杯。
于是她走进了便利店。
“大晚上一个人喝啤酒?”
她刚拿下三瓶德国黑啤,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笑。
程跖从高处又拿了三瓶:“你试试这个,这个清爽,喝了不上头。”
姜玟桐本能地想要还嘴,但一想到那个“对方正在输入”,突然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毕竟自己还是有求于人的。
程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接过她手里的啤酒拿到了付款台:“有没有空,聊聊?”
11 人非草木(np)(楚云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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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芳和锦星同属一家开发商,只不过锦芳以高层为主,锦星则是联排和独栋,但两个小区彼此相连,共享着一片花园和水系。
夜色深了,平日人满为患的休憩区只剩下姜玟桐和程跖两个人。
程跖替她开了一瓶啤酒,开门见山地问道:“让我猜一猜,你在愁开席位的事?”
姜玟桐也不推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程总真是神机妙算,你怎么知道的?”
“你身边那个小姑娘刚才在微信里跟我哭诉半天,求我帮忙呢。”
姜玟桐目光有些呆滞:“虞晶?怎么回事,她没跟我说过。”
程跖盯了她半晌,然后笑道:“我一猜就是她自己的主意,你躲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求我帮忙呢。不过,现在换你猜一猜,我刚才答应她没有?”
姜玟桐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当然是没有。”程跖笑了笑,又说,“我的原话是,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有人越俎代庖,你让姜玟桐亲自来跟我说。”
初秋的花园丹桂飘香,万籁俱寂,姜玟桐觉得今晚的桂花开得太盛了,不然为什么头变得晕晕乎乎的呢?
来不及深思熟虑,她便向程跖问道:“如果我求程总帮我这个忙,程总有什么条件?”
程跖也觉得自己的理智被狗吃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让萧樾见见你。”
姜玟桐将第三瓶啤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扔下了一句话:“算了,再见。”
程跖看着她强忍着酒意、步伐凌乱地走远,将手里的啤酒罐挤成了一团。
姜玟桐一步一步地走着,渐渐地酒意上了头。
上一次喝这么多酒,还是当年在大学里跟岳谨闹分手的时候。
岳谨大她几岁,她才大二,岳谨便已经是踏入社会的白领了。他日日忙于工作,没空来陪她,她只是抱怨了几句,他便提出了分手。
15岁时父亲别娶,18岁时弟弟过世,2qベqun.妻捌③⑦+1壹巴6`③ 0岁这年,孤高自守的她突然遇到了如春风般和煦的岳谨。
她以为他就是她的全世界,以为他们能就这样一直相伴到老。
所以她平时忙学习,周末替他洗衣做饭,用尽全力地对他好。她自认为姿色尚可又乖巧懂事,怎么样都应该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可没想到,分手那天他却说:“桐桐,你太粘人了,让我压力好大,我还是喜欢成熟一些的女生。”
她从他的单身宿舍回校以后,喝了一整晚也哭了一整晚,那时默默陪在她身边的,
是萧樾。
后来的事她记不清了,仿佛是岳谨又来求她和好,然后他们一直在一起,直到她怀了他的孩子。
再后来,她跟萧樾结婚又离婚,而今孑然一身。
她把萧樾当做备胎,萧樾冷淡了她三年。
很公平,很好,终于谁也不欠谁了。
姜玟桐捂着头在石桌旁坐下,不知不觉已经哭花了妆。她知道自己现在很难看,很狼狈,应该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关起门来哭。
可是她走不动了,她也忍不住。
她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她很想萧樾。
哭到最后,她几乎是不省人事地趴倒在了石桌上。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萧樾像那晚一样抱着她,轻声哄着她,梦里她没有再跟岳谨和好,而是高高兴兴嫁给了萧樾,还给他生了孩子。
梦里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幸福又甜蜜。
姜玟桐搂着来人的脖子,快乐又伤感地低喃,眼泪打湿了他昂贵的衬衫。
程跖没有问萧樾,而是从物业那里问来了她的房间号,抱着她上了楼。
他听见她在梦里啜泣,听到她隐隐约约在说:
“老公,我也好想你。”
看着她稀里糊涂的睡颜,程跖一颗刀枪不入的硬心肠,这一颗见惯了美人落泪的硬心肠,竟然软了下来。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跟萧樾不同,萧樾嘴硬心软,傻乎乎地只知道逞孩子气,而他历经人间风花雪月,向来笑脸迎人,内心却化为了坚硬的蚌壳,寻常人等轻易不能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