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盒绿豆糕回来。
到了去学大提琴的巷子口,高塬也跟着下了车:“走吧,雨太大了,送你过去。”
深秋的雨寒冷又萧瑟,将整个城市染上了灰暗的色调。姜玟桐刚一下车就被吹了个透心凉,她担心琴被淋湿,将琴包紧紧搂住。
高塬举着伞,两个人沉默地走着。
小巷的路面崎岖不平,一下雨就冒出了大大小小的水塘。夜色已暗,巷子里漆黑一片,稍不留意就会踩进水塘。
姜玟桐穿着高跟鞋,一路步履维艰。快走到那个老小区时,她脚下一湿——又踩到水坑了。
她正欲回撤,却不巧踢到了几块小石子,脚跟着一崴。
“小心!”
大提琴朝下坠去,姜玟桐急着去捞琴,而高塬急着去捞她。
她动作快,将琴盒牢牢抱回到怀里,而高塬也紧紧搂住了她的腰。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有一瞬间的愣怔。
高塬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乌木香。
姜玟桐从他怀中直起身,尴尬一笑:“谢谢你,我小脑不发达,从小身体的平衡性就不好。让你见笑了,哈哈。”
高塬庆幸这黑夜藏起了他的大红脸,闷闷∮q.u.n⑦⑧叁⑦⑴壹⑻6`3道:“真笨,不知道你这28年怎么活下来的。”
小区楼前,姜玟桐朝他挥了挥手:“我到了,再见。”
高塬把伞塞给她:“伞你拿着。”
“那你用什么?”
高塬脱下大衣往头顶一举,飞快地跑进了雨中。
他在雨里跑得飞快,方才那腰肢的触感仍在他脑海里打转,他感觉自己的一颗心砰砰作响,跳得飞快,好像要跳到这凄清的雨夜中。
回到车上,他才发现他的脚垫旁边放着一盒绿豆糕。他又摸出手机:“姜阿姨,你的脚还好么?一会我送你回家?”
姜玟桐给他发了一个笑脸:“不用啦,好着呢,不过如果雨太大了就麻烦你来接我一下。多谢啦!”
高塬在宿舍窗边守了一整晚,等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等雨变大的时候,雨却已经停了。
黄莫言走进宿舍,奇怪地看着他:“高塬,你在窗边坐着干什么?……是不是我瞎了,你竟然在吃绿豆糕?”
***
姜玟桐在便利店门口下了车。
她从货架上拿下两瓶啤酒。想起那晚程跖的建议,她又重新拿了两瓶。
“咦?这么巧?”程跖推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啤酒,笑道,“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个牌子的口味适合你。”
“哦。”姜玟桐低头付完款,拿起酒就要走,“我走了,回聊。”
“等等。”程跖拿起门边的伞,“这把伞是你的吧?”
“谢谢。”
姜玟桐不想跟他多聊,程跖却追了上来:“你怎么了?一脸不高兴,工作又有烦心事吗?上次席位的问题不是解决了么?”
姜玟桐停住脚:“是啊,谢谢程总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希望程总以后继续支持虞晶的工作。”
程跖拉住她:“没头没脑的,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程跖沉下脸:“你说清楚,我跟她怎么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姜玟桐沉默了下来。她这是发什么疯?程跖给她姜玟桐帮忙还是给虞晶帮忙,不都是帮忙?她只不过跟他见过几次面,喝过几次酒,她又有什么资格挑剔和置气?
她呼出一口冷气:“没事,是我今天状态不好,对不起。”
程跖紧紧捏着她的手:“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就拨通了虞晶的电话。
不等虞晶张嘴寒暄,程跖开门见山,口气不算很好:“虞小姐,你跟姜小姐说什么了?我何时给你帮过忙?”
那边虞晶不知说了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
程跖套别人的话自有一套本事,简单聊了几句后,他就把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
最后他对虞晶冷冷说了一句:“虞小姐,我最讨厌别人利用我,你好自为之。”
讲完电话,程跖又看向姜玟桐:“她说什么你都信?这种吃里扒外的货色,我怎么可能请她吃饭?”
姜玟桐尴尬得不行:“都说了是我状态不好,你别再说了。”
程跖却笑了:“今年你还有多少任务没完成?我索性好人做到底,怎么样?”
20
出了一个漫长的差,丛容终于回来了,为了给姜玟桐庆功以及感谢她对高塬的照顾,丛容邀请她这周末去方墅吃午饭。
丛容神秘兮兮地在微信里说有神秘嘉宾,等泼泼qun7/8/3/7/1/1/8/6/3,p姜玟桐再问时,她却不肯说了。
周六早上,姜玟桐在衣帽间试了四五套衣服以后,发起了呆:“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人需要见,干嘛要穿得这么隆重?”
她连忙把小礼服裙脱下,又穿回了大毛衣和牛仔裤,带着买好的礼物坦坦荡荡地出发了。
车刚开到玉流湾,还没上山,姜玟桐就看到高塬站在林荫小道旁抽烟。她摇下车窗:“你怎么在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