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线阁的暗器很强,但流星门,是江湖中公认的暗器第一门派,这两拨人一对上,顿时是漫天星光乱舞,飞刀、飞针、飞镖,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暗器都漫天乱飞。一时间,只听铮铮的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让人,心中焦躁难安。
这阵势一拉开,清石百姓门终于可以趁机逃走了。彭鹏满头冷汗,指挥着百姓们有序的撤离。只见男女老少,拖家带口,嘈杂声中,夹杂着小儿啼哭声,向着出城的道路走去。
程山水和天成站在队伍最尾,打退偶尔来捣乱的沙凉士兵,望着这颇为凄惨的队伍,缓慢前行。
拖家带口,当然快不到哪里去。
这边,流星门的暗器也终于用到了尽头,他们擅长在兵器中设暗格,藏暗器,但藏得毕竟有限,而他们中,大多数人又是只擅长暗器,并不擅长近战,不似程山水那样针剑双绝,暗器没了,自然陷入窘境,不是血线阁的对手。
白盈并不慌乱,飞身而起,举起手中藏着暗器的长剑,喝道:“流星乱舞!”
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决,温柔可人中,又藏着坚定不移,内力不弱,这声音,足可以传到在场每一个人耳中,只是,只有流星门中人,才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
这声音便是一个口令,流星门中所有人,一听到这四字,便立刻飞身跃出圈子,一边跳跃,还一边发s,he暗器。这一轮,发的是他们最后的暗器,压箱底的保命货,样子更加古怪,程山水从稍远处看去,根本叫不出那些暗器的名字,不过,看他们的动作,他便猜到了他们的后手。
“天成,躲远一点,要爆炸了!”他拉着天成,向后退了数步。
而血线阁并未反应过来,待到流星门中人都退到一边,他们惊奇的发现,自己这边并没有人被暗器所伤,所有暗器都钉在地上。好些人还在想着,这些人准头怎么这么差,便忽然听到一阵狂乱的爆炸声。
此时,已是晨光熹微之时,但这火光,却比晨光更加明亮。只听一声声轰鸣不绝于耳,爆炸尖锐的声响,夹杂着声声惨叫,混合着泥土沙石从屋顶滚落的声音,连成一片,配合着眼前面目鲜血,残肢乱飞的画面,显得格外惨厉。
天成无法再看,只觉自己的胃不断翻涌,想要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程山水看他难受,便趴在他耳边说:“闭上眼睛,耳朵,我帮你捂住。”
他的声音很是轻柔,让天成感觉好受了一些,耳朵被捂住,混乱的声音便减弱了,但他不敢闭上眼睛,因为他知道,此地混乱,危险不知会从何出现,而他,还想要保护程山水。
程山水这个动作其实很难受,因为天成比他高很多,他要使劲伸手,才能够到他的耳朵。
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碍事!
他心里嘟囔着,又想着,天成怎么心这么软,好歹也是魔教出身,这样子,怪不得在魔教混不下去!
一轮爆炸结束,血线阁伤亡过半,沙凉士兵也有所伤亡,但他们人数众多,很快又有新的士兵蜂拥而来,挥舞着各色兵刃,想要屠杀这些清石百姓。
看来,沙凉人心中也有着深刻的恨意。程山水不禁皱眉,仇恨,可以将人变成这样吗?
他想着,轻轻松开天成的耳朵。
“天成,你以为,他真的会怜惜你吗?”
这声音冷冷传来,天成在惊恐中睁大双眼,只见那一袭红衣,辉映在朝阳里,如此刺目。
程山水自然也注意到他,一把拔出鬼笑,上前一步,挡在天成身前。
那人轻功极好,仿佛踏浪而来,瞬间便站在他们面前,双手都握着银色的钢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姬红烈。
程山水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姬红烈除了钢鞭,背上,还背着一把剑。
奇怪,姬红烈平时从不用剑,而是用两条钢鞭,当年那把鬼笑他只是带在身上,引诱程山水去抢,自己根本没用过,为何此时,会背一把长剑?难道,他跟青落一样,也是个剑法高手不成?
还有,他总觉得姬红烈的面容,跟从前有些不同,眉眼不似从前那样狭长了,下巴也不似从前尖削,连身高,仿佛都矮小了一些。怎么回事,返老还童了不成?程山水满脑子问号,却没有时间想了。
“流星门,是吗?”姬红烈狭长的双目斜睨一眼,道。话音未落,整个人便是一跃而起,手中长鞭犹如灵蛇一般,挥向白盈的颈项。
程山水和天成都立刻跃起,他们都知道,那鞭子的可怕。程山水曾经见过,他的鞭子打在人颈项上,可以直接人头落地!
白盈方经大战,气息还有些不均匀,又怎能躲得过这突然一击?那一瞬间,她心中已存死志,却只觉那白影在眼前一闪,便骤然停滞下来。
挡住那长鞭的,是程山水的鬼笑和天成的铁棍。
那鞭子的力道如此之重,二人合力,也只是堪堪挡住,眼见白盈额上,已是冷汗涔涔,却依然不忘对他们双手抱拳,以表谢意。
“姬堂主,你的目标是我,我们直奔主题,好吗?”
三人各自收回兵器,程山水望着姬红烈,故作悠闲的说。
他心里知道,今日难逃一劫。姬红烈是玄夜大圆满,即使不如穿心鬼面,也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更糟的是,姬红烈的目的不是杀他,而是逼他杀了天成,达到大圆满。
“程堂主果然爽快!”姬红烈的目光在程山水和天成二人身上逡巡而过,白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