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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下午小吉刚回到学校宿舍就接到志明的电话,小吉只觉得心虚发紧,不知道该如何向志明解释这个周末发生的一切。
“你好小吉,打了一个周末的电话给你都找不到人,上哪里去了?”志明在那头问。
“到导师的海边别墅去了。”小吉的声音有点低,回答着志明的询问。
“难怪找不到你,怎么样,玩得痛快吗?”志明问。
小吉只嗯了一声。
“你是不是感冒了?声音怎么这么沉。海边的风很大,当心别着了凉。”志明关心地问。
“没有。”
“没有就好。”志明放了心,“你还记得安吗?她到纽约来了,一直问起你。这个周末我本想带她到你那里去,可是你不在。她刚刚回去了。”
听说安到纽约来过,小吉有些懊悔自己不在。她问志明带安去逛了纽约没有,志明说带安玩了很多地方,一个周末都搭进去了,她玩得很开心,只是很遗憾没能见到小吉。
“志明,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希望你能冷静。”小吉是一个诚实的人,志明也是一个诚实的人,一切必须实说。小吉的心跳得紧。
“什么事?”志明有点意外。
“我和导师要订婚了。”小吉的喉头发哽,每个字都像是坚硬的石子划舌头。
那头一片沉寂,显然非常意外。志明默不作声,气氛非常尴尬。
“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志明过了很长时间才问了一句,语调已经有点不自然。
“就在这个周末。”小吉心中一阵酸楚,心里还不很清楚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怎么向他解释这一切呢,还是什么都不解释的好?说也说不清楚。
又是一片沉寂。小吉拿着电话熬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末了,志明说了一声:“好吧,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两人就这样分了手,来美国才一年多一点,一段美好的姻缘就此画上了句号。没有哭哭啼啼,没有惊天动地。小吉和志明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不过马上小吉就发现自己对志明的猜测是错的,从此内疚终身。
有天孟选来小吉这儿玩,小吉还关心惦记着志明,却旁敲侧击地问起了那个肖芳。孟选一面翻看着小吉的一本杂志,喝着冰镇可乐,一面漫不经意地说她前不久毕了业,最近回香港去结婚了。顿时惊得小吉目瞪口呆。“你不是说她追着志明的吗?”小吉质问孟选,有点气急败坏。
看着小吉急成那个样子,孟选笑话起小吉来:“看你急的,我是误会了,刚来美国没有搞清情况,关心你,瞎向你汇报一气,请不要介意。”孟选满不在乎地说,“听说那个肖芳一直有个男朋友在香港,是影视圈里的明星。”末了她调皮地向小吉一笑:“应该早些告诉你这些情况,免得你担心。”
孟选显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边小吉却簌簌地落了泪。
刚分手的时候,小吉对志明恋恋不舍,却多少有点两不相歉的感觉,认为志明有负在先。那时候她的情绪正处于谷底,和舒特一道反抗着任的欺世盗名,精神很脆弱,需要依靠,事情很容易想不开。所以当看见志明和肖芳在一起互相信任,互相帮助,加上孟选的及时汇报和几个巧的事件,感情出现了滑坡,一念之差,对志明不能原谅。如果当时她要是知道志明和肖芳并不是那么回事,她大概不会答应舒特的求婚的。无论是感情上、道德上她都不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尽管舒特是一个非常称心如意的人。毕竟她和志明有约在先,她又是那样欣赏他的才气和情操,加上两人有着共同的兴趣,共同为理想而追求的志向。但一切为时已晚,她和舒特已经订了婚,甚至有过超越的行为,舒特在这方面比志明开放动得多。她已不可能是以前的小吉了。
孟选先是奇怪小吉的举动,待问清了情况后,却直跺脚,知道是自己给办坏了事。从和孟选的谈话中小吉得知,志明已经全面开始了博士论文的实验阶段,而且干得很有成果,很得导师的欣赏。小吉听了心中才有了一点释然。孟选还告诉小吉,他的导师抓得很紧,特别喜欢用日本人,对日本人心挺黑的,称他们是工作狂,没日没夜地逼着他们在实验室加班加点。过了一段时间,小吉在分子生物学杂志上看到了一篇志明的关于拓扑酶的研究,心里很是高兴了一阵子,她在心里不断为志明祈祷,祝愿他在事业上一帆风顺,借此弥补内心的歉疚。
冬去春来,物转星移。一九八六年春节,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馆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招待在纽约学习的中国留学生的指导老师们,增加热络他们对祖国的感情。当时的胡耀邦总书记非常关心留学生们在国外的学习和生活情况,经常指示教育部和各个使领馆尽一切可能,帮助留学生们渡过难关,顺利学成归国,为四个现代化服务。
舒特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这天他显得非常地兴奋,专门跑到唐人街买了一条中国风格的领带打上,和小吉一起来到领事馆。进了领事馆大门,里面大厅里热烘烘都是人,中国总领事正在致辞。小吉和舒特在一个角落里站下来听。一转头,小吉发现志明站在不远的地方。他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留起了络腮胡子,神情谈不上沮丧,却很严肃,最让小吉吃惊的是志明的眉头上打着结,显然有什么心事缠绕。志明也看见了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