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雀盯着情魄冷淡的脸,犹豫了片刻,才走上前,轻声道:“君上。”
情魄给禾雀一种当年两人初见时,又崇敬又陌生的感觉。
情魄和禾雀在一旁默默补着法阵,季秉烛就在一旁lu 狐狸,季夜行灵力消耗太多,在一旁打坐休憩。
而被所有人无事的边龄面有菜色地看着和雪容玩的开心的季秉烛,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接着捂着胸口,直接吐出一口血。
季秉烛无意中听到声音,瞥了一眼,立刻吓了一跳,将雪容扔在一边,噔噔噔跑了过来。
“阿龄啊阿龄!”
他一把扶住边龄,担忧道:“你没事吧?啊呀怎么还吐血了?”
边龄有气无力道:“被你打的。”
季秉烛愣了一下,道:“可是你不是说是被施怨打的吗?我还给你报仇了来着。”
边龄咬牙切齿,道:“你还记得自己捅了我一刀吗?”
季秉烛想了想,他和情魄同为一体,记忆和情感也是共存的,很快便想到了情魄当时不认人时,好像确实捅了边龄一刀。
季秉烛顿时心虚,小声道:“那我给你揉一揉?”
说着,小心地揉了揉边龄的胸口。
边龄几乎被他气笑了,一把握住他的手,俯下身亲了一口。
而在一旁补法阵的情魄手指一顿,脸庞突然红了。
此番若是没有情魄在的话,众人靠着这不着调的季秉烛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所以在看到情魄快刀斩乱麻地将落墨和还寒困在了结界中,一时间有些恍惚,似乎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施怨愣愣地坐在地上,许久之后突然发出一声哽咽,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季秉烛亲够了之后,跑到了施怨面前坐着,满脸都是开心。
施怨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季秉烛等了一会就觉得不耐烦了,他推了推施怨,不开心道:“喂,你是不是忘记对我说什么了呀?”
施怨将情绪收拾好,抬起头露出泛红的双眼,道:“多谢。”
季秉烛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顿时欢天喜地站起来跑了。
情魄将法阵补全之后,走到季秉烛面前,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把手伸出来。”
季秉烛乖乖伸手。
情魄垂下头,用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了个法阵,柔声叮嘱道:“我会有一年时间和你彻底融合,若是有难事可以唤我出来。”
他说着,耳根有些发红地瞥了边龄一眼,似乎有些羞赧。
季秉烛对于“自己”越看越喜欢,连忙点头,道:“好呀。”
情魄没再说话,微微闭眸,缓慢消失在了原地,接着季秉烛的掌心中便出现了一道原型的红痕法阵。
边龄见状,道:“只要法阵完全消失,便表明融合成功了。”
季秉烛“哦哦”两声,道:“这样啊。”
两人本就是一体,但是性子却截然不同,边龄倒是很想知道季秉烛和那稳重的情魄彻底融合之后会是个什么性子,还会像现在这样天真无邪吗?
没有了还寒,整个聻境便不必面对着时刻到来的危机,施怨对季秉烛又道了声谢,带着所有人魔修重新回到了聻境中,不知何时才会再出来。
事情终于告了一段落,季秉烛心情好了不少,完全不管一旁三个人奇怪的眼神,拼命往边龄怀里钻,还时不时地要亲亲。
没一会,季夜行和雪容就完全受不了他们的腻歪劲,先走了。
禾雀有些不舍得,道:“君上,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季秉烛看了看落墨山上已经是一片废墟的院子,摸了摸下巴,道:“可能先和阿龄一起去期封城吧,等到落墨山的房子建好之后再来住,啊,到时候看吧,你呢?”
禾雀眉头皱了皱,道:“我……我要去找一个人……”
季秉烛一愣:“什么?”
禾雀道:“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所以一定要去找到。”
季秉烛顿时沉默了,但是却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禾雀又叮嘱了他几句,也转身离开了,背影有些落寞。
闲杂人等都离开了,边龄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抱着季秉烛了,他俯下身含住季秉烛的唇,亲昵了半天,才道:“我会将院子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的。”
季秉烛被亲的迷迷糊糊的,含糊道:“一定啊,你可别食言,我都记着呢。”
边龄含笑:“那是自然。”
边龄带着季秉烛一路优哉游哉晃悠回了期封城,虽然没离开多久,但是季秉烛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在水中城里左看右看看,发现和当时自己被困在这里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十分新奇。
山茶看到季秉烛回来,当即开心得不得了,当晚给他摆了一桌子的甜汤,将他喂了个饱。
晚上,季秉烛惬意地躺在床上,摸着肚子,哼哼唧唧道:“我要当米虫!”
边龄受的伤还没好完全,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看到季秉烛这么活泼的样子,也有些欢喜。
季秉烛睡觉时,本能地滚到边龄怀里,然后又像是怕碰到了他的伤口,还轻轻在他心口吹了吹,小声道:“不疼啦不疼啦,我给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