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错了。
这次改革和历史上的历次改革一样,有着重大的意义。表面看来回到了合作社以前,这只是一个步骤问题。
看社会进步与否,主要应看生产力水平提高与否,人民物质生活丰富与否。你看,广大农民前几年吃的是什么?是地瓜干,有些人连吃地瓜干也是有年头没年尾。仅仅几年功夫,就都换成白面了。
同样的一块地,年终核算起来,收入要比改革前增加多少倍。
你调查过吗?同样的一年360天。而人们在这360天里究竟比改革前多做了多少实在的事,多创造了多少价值,你比较过吗?我可调查过,比较过。”
“可是人的思想呢?社会风气呢?你注意过吗?比较过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太平日子距我们越来越远了。”
“当然,改革往往会带来这样那样的问题,在所难免,不能求全责备。”
“我觉得是可以避免的,‘提倡科学,提高国民的知识文化水平,依靠科学发展经济’这口号提得多好啊。
可为什么非要‘包产到户’,个体承包?这条路就不能不走吗?尽管‘物质第一,精神第二’,精神就非得走在物质后头?为什么不首先考虑精神 du.的反作用呢?
不管如何评价**,**的‘为人民服务’总是正确的吧,为什么不大力倡导了呢。‘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使人们只知道不择手段地发家……”
“嗬,没想到你是如此认识,可是你的文章却是另一个腔调啊!”
“那是替别人写的,为改革服务的呗。”
“据我了解,吕强可和你不一样。”
“我也时常想,他是不是太天真太幼稚了呢?他们那帮人,见不平事就上,不管对谁,这就是他们碰壁受挫的原因。”
“可他们的热情和强烈的正义感不能否定。我们这一代青年,面对社会上的不良现象,就是应该勇敢地站出来。这是时代赋予我们的历史责任。”
“当然,我也这么想。不过,我又觉得勇敢不等于瞪眼,也不一定跃跃欲试,有理想有斗志不一定非喊出来不可。不出声的呐喊往往要比震耳欲聋的大声高叫更撼动人心。”
“怎么个呐喊法?”
“比如,要利用文学服务于农民。就不能提起笔把农民忘到九霄云外。
要为农民呐喊,就应该写出农民的生活,农民的疾苦,农民的要求,农村的各种矛盾及乐趣。让这些融会在作品里,只喊我要为农民怎么怎么样是没有用的。
吕强多次申明要立志服务于农民,却很少写有关农民疾苦的文章。”
真真皱起了眉头。lt;/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