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吕强没有来,信也没有一封。真真心急火燎。
人真是一个复杂的动物。
以前,吕强缠绵,她嫌他女人味,没有一点架子。而他一旦端起了架子,她又是这样痛苦得难以忍受。
她几天前还在想着怎样疏远他,而他一旦主动疏远,她又精神上没了支柱,寂寞难耐。
她又开始无端地发脾气。秀英和秀金正在讨论刚看过的电影《人生》。
真真对她们大吼:“你们不要制造噪音了好不好!”
“唉,什么话呀——你?我们在讨论‘人生’,怎么叫制造噪音!”秀金不服气地嚷道。
“什么时候不能讨论,干么非吃着饭的时候讨论!”
“吃着饭咋了?即使呛着也是呛死我们,你呀——就不必狗吃辣罗卜,操这份心了。”秀金道。
“赶快吞两口去等你的吕强吧。”秀英也笑着接道。
“无聊!”真真恨道。
“唉,唉!你看你真真,我们碍着你哪里痒痒了?我们又没招惹你,干么冲我们撒气?”
秀金放下碗,朝真真拉开架势。
“真是的,这宿舍又不是你自己的。”秀英也真的生气了{ du}。
“行啦,行啦!吵什么!让人家外班的看笑话。”
玉文不满地看了真真一眼。
“秀金秀英,你们别吱声了,真真心情不好。”
秀秀制止道。宋华等冷眼旁观着。
真真自觉失礼,可心里又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愤懑。她强捺住要炸裂的头,把还没开吃的饭碗往玉文碗边一推,气冲冲地走出去,撇下一屋子议论和愤愤不平。
走出喧闹,走上幽静的长长的大堤,她的脑海里又是浮出老问题了:
“他原来是那么爱我,怎么会生这么大气呢?真的不爱我了吗?不会的,不会的,他的感情是那么地执着!
听师专的老同学说,在我没考上学的时候,都曾有人追求过他呢,他都拒绝了。
如今,他会——?
不管怎么说,我在她心里不如原来好了,他——。
唉!上帝呀,我该怎么办呢?如今真的说不爱就不爱了吗?我该怎么办?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太痛苦了!……”。
真真双手捧着头,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又蹲下。
“真真吗?”
远处田野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是杨斌。
真真镇定自己向他走去,他也正向真真这边走来。他们很快走到了一起,瞧瞧天已黑下来,一切景物慢慢模糊起来,便往回走。
“你怎么一个人转悠?”
“她们都还没吃完饭,我就出来了。”
刘真真掩斥自己的情绪道。
“还是一个人好啊,想去哪里去哪里,想想什么想什么。吕强好几天没来了吧?”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的事我都知道。”
“你跟踪我?”
“才不会呢,我是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好。”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lt;/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