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道:“大相国寺乃是我大韶国两大寺庙之一,建寺五百多年,香火顶盛。”
离忧问:“两寺庙之一?那另一个什么寺?小相国寺么?”
萧夜笑道:“哪有什么小相国寺,净胡扯!另一个与大相国寺齐名的是“灵云寺”,两寺一南一北,自古便有‘北相国,南灵云’之说。虽同为寺院,但两寺又有不同。相国寺以经文为主,寺中藏经万卷,乃我国之最;而灵云寺的藏经虽比不上相国寺,但传闻寺内却是高手如云,被奉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离忧一听“高手如云”四个字便两眼放光,嚷道:“那我们不去相国寺了,去灵云寺!”
萧夜道:“又说胡话!灵云寺在南方,离长安千里之遥哪能说去说去?”
离忧不吭声了,心中却在暗想,等婆婆回来一定要让她带我去。
大相国外阔大的广场上,无数的信徒双手合十,向着大雄宝殿的方向默默的祈祷。僧人层层叠叠的梵唱似潮水一般将整个寺院淹没。两个巨大的香炉似守护神一般端立于广场的正中央,袅袅的青烟自香炉的顶端弥散开来,空气充斥着浓浓的佛香。
离忧和萧夜刚走到广场外,便有小和尚上前冲萧夜行了一礼,道:“浴佛仪式就要开始,将施主随我入殿。”
入得殿内,讼佛梵唱之声更响,佛香之味也更回浓烈。离忧眼珠乱滚,四下看去,但见殿内遍是衣着华服神情那肃穆的男女。离忧暗道:敢情这内殿都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入,想来这寺里的和尚也是以俗眼看人。正想着,目光又通过人群扫向殿中央,却殿内香花丛绕的香案上摆着一个铜盆,盆中注满了汤水,汤中立着一个童子金像,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十几个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僧围着香案,口中诵唱着难懂的佛经。而金像的两侧则是两个道风仙骨的老僧,以瓢舀水淋在金身上。
离忧瞧着奇怪,笑道:“见过给猫儿狗儿洗澡的,还没瞧过给铜像洗澡。这群老和尚也是忒闲,竟想出这么个花头来,偏还有这许多闲人跑来看。”
萧夜以手指唇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而后又压低了声音,解释道:“那金像乃是释迦牟尼太子像。传闻释迦牟尼从摩耶夫人的肋下降生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天上天下,惟我独尊。’于是大地为之震动,九龙吐水为之沐浴。佛门即以俗佛的方式纪念佛祖诞生。”
“一大群人看着个铜像洗澡,不好玩不好玩!我们到长安街市上去玩吧,那里才热闹。”离忧说罢头一甩大步而去。
萧夜摇了摇头也只能尾随而去。
出了寺门,在山间古道上,离忧大呼了口气道:“还是外头好,里头的颤香味都快把我给憋死了!”
萧夜道:“早知道你如此难受我就不带你来上观礼。”
“就是就是,你若是直接带到酒楼痛快吃一顿,然后再到街市上看看玩杂耍,或是听听曲儿,看看戏,反正怎么着都比在这深山里看和尚的强。好了,咱们快走!”离忧说着扯着萧夜的胳膊,催促着他快走。而他们的身后,那个驾车的护卫一直默默地跟着。
走了没多久,远远地却见前头山路上横着一个大块的东西,等到走近一些后才发现竟是个披发带箍,身形肥胖的头陀,横躺道上呼呼大睡。那山道本就狭窄,被那头陀一占本无处可走。
不用萧夜开口,跟在后头护卫上前一步喝道:“这里不是你睡觉的地方,快闪开!”
那胖头陀睁开了眼,瞧了瞧护卫,又打量了几眼后头的萧夜和离忧,而后慢悠悠地站起身,掏出一副画卷瞧了瞧,道:“没错你就萧夜,我可是等你半天了。”话音一落,袖中已落出一把刀来,光影一闪,那护卫来不及哼一声,脖上已是血流出注,直挺挺地倒地不动。
萧夜大吃一惊,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无故杀我护卫?”要知那护卫也是武艺不凡者,此刻却本来不及反抗便已损命,可见来人非等闲之辈。
胖头陀把画卷收入怀中,一脚踢开地上的死尸,晃着头悠悠地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是拿钱的人,而你则是我要消去的灾。”
离忧问道:“给钱就杀人?那要是有人出钱叫你杀了你娘,你也杀么?”
胖头陀道:“若是价格合适,爹娘也杀得!”
离忧道:“六亲不认,那启非畜生?”
那胖头陀恼道:“哼,小丫头,你这是拐着弯骂我!”
离忧拍着手笑道:“不弯不弯,我分明是直着骂呢!”
胖头陀眼中杀气大盛:“本来我还想饶了你,但你却非要惹怒我,哼,黄泉路上可不要怪我!”
萧夜脸色一沉,将离忧拢在身后,对那胖头陀道:“那人花多少钱买我的命?我出双倍的价格买回,怎样?”
胖头陀摇头道:“买卖已定启能更改?”
萧夜眼见形势不对,迅速掏出一枚黑色的东西往天空上掷去。“砰!”一声,半空中炸开了一朵火花,闪了两下又便消失。
“救援信号?哈哈!可惜,你的援兵来了只能给你收尸!萧夜受死吧!”高喝一声,胖头陀挥刀扑来。
“离忧快走!”萧夜说罢,手往腰间一抹,唰得的一声亮出一柄软剑来,横剑一挡将砍来的刀架住。但刀剑一碰,萧夜即感觉到千斤之力压面而来,他不敢马虎,左脚一跺,应死死地抵在后头,又将全身的内力提到手臂上。
胖头陀呵呵地笑道:“三脚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