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萧夜这个混蛋……”离忧一语喝断,她冷冷地望着他,扬起手,终是不忍心打到他的脸上。
“萧夜,从此以后我与你再无瓜葛!”说罢,鲜艳的红绫半空中画出一个优雅的半弧,留给萧夜一个决绝的背影。迎而匆匆跑来一个太监,离忧一巴掌抡过,将所有的怨恨转稼在那个倒霉的小太监身上。
“离忧你回来听我说!”萧夜急步就要追。那个被打得昏头转脑的小太监回过神朝着萧夜的快要离去的身影急呼道:“九皇子,陛下宣您入觐见。”
萧夜的脚步一滞,朝着那个少女渐渐远去的身影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皇帝宣召,他不得不去。
离忧运用轻功,几个飘呼已落出到皇子府外。黑漆漆的街道上,她一路狂奔。眼中有温热的体在涌动,她高高地仰着头极力地忍着。他接近她,讨好她,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她是逐鹿候的女儿,不过是想拉拢她的父亲。而她却天真的以为那个男子是她的良人。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一股讽刺的感觉由心而起,她忽地放声大笑起来。在寂静的夜色中,笑声显得那样的凄凉。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在街巷里跑了多远,她似乎是用完了全身的力气,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夜风呼呼地吹着,穿透她薄薄的衣衫身心都倍觉寒冷。黑暗中,她缩着身子,抱膝而坐,只觉这世上的人除了黑婆婆外再也没有可信任的。“婆婆,你现在在哪里?”离忧呢喃地自语,眼中一酸,强忍着的泪终还是滚落出来。正暗自神伤间,忽地感觉到周围似有什么动静。抬头一看,但见一幢挨一幢的民房上屋顶,两个黑色身影,乍起乍落,相互追逐,倏忽间已掠过几个房子。奔在前头的一个人影速度如飞,但他的速度却明显不如身后人,眼见就要被追上,那人止步回身掷过一个暗器,令身后人的顿了顿,飞身闪开,但很快身子一旋重新回来。
离忧料想又是什么人结了仇怨,她心情烦闷正欲走开,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老东西,你非得与我过不去么?”
离忧心头一紧,那声音正是黑婆婆,只是语气微微带喘似乎受了内伤。又听一个苍老的男声道:“方如珠当日你杀我独子之时,便该料到会有今日!哼,我寻你十年,今日总算可以为昊儿报仇!”
“林昊负我在先,我杀了他何错之有!”
“哼,死不悔改,到地下去与我儿陪葬!”说罢运用双掌,飞身扑来。黑婆婆躲不开只得接掌斗开。
离忧想起黑婆婆曾经说过的事,不觉打了个哆嗦,心道:是了,婆婆当日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杀了她的爱人,被那人的爹追杀,所以才躲到候府。这回出门,又是遇上了那死对头,所以才被追杀。离忧悄悄地上前,扒在墙壁上,仰头看去。
借着月亮,但见屋顶之人体形修长,一头银白长发披在肩下,离近一看更觉他的身法快得惊人,不何时已略到黑婆婆身后,劈出三掌,掌风四溢,连躲在旁边偷看的离忧都觉面上被一层热浪扫过。
黑婆婆反映也不慢,急速回身,接了三掌。第三掌打过,黑婆婆震退几步,脚尖过处,屋上之瓦尽碎。她的双手背在身后,已是剧颤不止。黑婆婆容色不改,不卑不亢地赞道:“不愧是烈阳神掌,好功夫。”
那银发人不屑地道:“你乃是一介女子,我不想辱你,你自禁吧。”
离忧心头在骇然,原以为婆婆的功夫已是登风造极,未料气势竟全被那人所压制,此时又想逼黑婆婆自禁。她双目急扫,看清了周围的地形后,悄悄地踅到那银发人的后头,足尖一点,跳上屋顶。掏出两枚银针,正想偷袭,却听一声摄心震耳的声音喝道:“何方鼠辈也敢偷袭击!”那银发人头也不回,只是抬袖一翻,离忧只觉似被一阵巨浪打过,“啊!”的一声惨呼,身子已跌落在地。
那人回首,眉头一皱:“怎么?是个女娃?哼,老夫劝你莫管闲事,快快走开!”
黑婆婆听离忧的声音,心头蓦地一紧,忖道:我与这老东西仇怨太深,若被他知道离忧是我徒儿必要伤她命。想到此,她高声骂道:“哪里来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快快滚开,不然待我抽出身来捉你回去试药!”
那银发老头闻言哈哈地笑道:“方如珠,死到临头还想着使毒?”
“呸!”黑婆婆啐了一口,骂道:“老不死的,哪来那么多费话,有本事就来!”她脚下一跺,纵在半空,转瞬间已成倒立之势,掌作八变,向银发老头罩下。她虽是女子,但丝毫不比男子势弱,一股白粉在她从他的又掌中排出,夜空中顿时弥漫在一片白雾中。掌风所过似风卷白云,铺天盖地而来。那白雾其实是黑婆婆放出的毒,以掌中内力驱出毒气,令人无处可躲。但此一招须得以深厚内力作辅催动,离忧目前就无法作到。
那银发老头见大片毒雾袭来,他丝毫未露出慌张之色。但见他长袖一挥,卷起一阵急风,扑天盖地的毒雾顷刻间便已偏向一旁。他乘势跃起,凝尽全力,喝一声“烈阳焚身!”内力所凝,掌上镀上了一层红光,闪闪发亮光,黑婆婆心道不好,但无奈无收掌不及,只得硬接。“砰!”一声巨响,黑婆婆身体被那浑厚的内力一震倒飞出数丈。
离忧方才被银发老头的袖风扫得晕晕呼呼刚回过神来便瞧见黑婆婆倒跌出来,她顾不得细想,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