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然趁此机会,抱起虚弱的离忧,窜进林子迅速遁去。而方才那一战龙刀凤剑夫妻俩并非有多大损伤。殷然一路疾奔丝毫不敢怠慢,但他本已受伤,此时又抱着离忧,速度自然有所减慢。殷然知道,此消彼长之下,必难逃脱,所以也只能借着树木作挡,左窜又钻。正在此时却听离忧道:“不好,周围树木越来越来少,笨蛋,你再跑下去就要出林子了!”一出林子,缺少了遮挡之物,不消一刻就会被龙刀凤剑追上。
“没办法,能跑一个是一个!”殷然停下脚步,跳进旁边半人多高的矮丛,放下离忧道:“你在这儿好好躲着,我去把他们引开。”
离忧一把抓住他:“说什么屁话,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人么?不许你把我丢在这儿,大不了就一起死,我才不怕!”
殷然笑道:“放心,我怎么说也是夕照山庄的少主,他们不会杀我的。”
离忧急道:“什么破山庄,他们若肯卖你家的面子,早就放过我们了。不行,你不能去,咱们一起躲在这儿。”
“笨丫头,一下子两个人都消失,他们能不起疑么?到时一找就找到这里了,只有我把他们引开才是唯一的方法。”说罢迅速地伸出手指,在离忧的背上连点两。离忧只觉背上一麻,身体便再也动不了,想张口说话,但却发出一丝声音来。
“你是我的小娘子,危难之时相公理应顶上。娘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找你。”殷然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然后神色一敛,转身跳出矮丛,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后回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没跑多久,却听嗖嗖几声,眼前黑影一晃,雷震天已挡在他身前,看到他一个人时,咦了一声:“那个臭丫头呢?把她藏哪了?”
白冷凤部在他身后冷笑道:“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挺重情义的,生死关头,还要护着小情人。”
面对两个武功高于他的强敌,殷头心头扑扑直跳,但他却强装镇定,呵呵地笑道:“那是自然。既然二位不怕与我夕照山庄为敌,只管来取我殷然的命。家父虽不是天下第一的强者,但好歹也是个武林盟主,一声召唤下,武人之人尽出,二位日后恐怕要亡命天崖了。”
雷震天脸色一沉,大刀横在身前,喝道:“小子,你是在威胁我夫妻俩么?也罢,就看在殷庄主的面上,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此事我既往不咎。”若不是那东西重要,说什么他们也不愿惹夕照山庄的人,那等于是和整个武林为敌。
殷然道:“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不清不楚叫我拿什么还给你?”
白冷凤冷哼一声:“若不知为何物,又怎么会来盗?莫要说你们大费周章偷盗,只是为了偷两把兵器,然后送到当铺换十两银子。哼,我看你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可不像雷震天会顾虑许多,凤剑一挽向殷然刺去。
“什么龙刀凤剑的,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殷然却也无奈,只得勉励硬接。但见他闪身后退两步,膝盖一弯,双臂虚空画出个圆形。倏忽之间,白冷凤的剑已然刺到。但那剑尖刺到殷然画出的圆形时,却似被一股大力定住,再难进半分。红黑两道奇异的光芒慢慢地从殷然身上扩散开来,笼罩在白冷凤身上让她觉得似有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令她无法挪进一步。周身功力似乎都被压制住了,那样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着一位绝顶高手。
“凤妹!”雷震天见此怪像大惊不已,虽知那小子功夫不算差,但比之白冷凤却是天差地别,又怎会反被他制住?他担心妻子,来不及细想纵刀劈去,想斩断那束怪光,不料刀一没进那束光里,却也被定住,抽不了出也不进,先前白冷凤所感觉到的巨大的压力也同样笼罩在他身上,心头更是震惊无比。
却不知同样震惊的还有殷然,落日神掌乃是殷家的绝技,威震武林自然非同凡响,但以他目前的修为远远无法将落日神掌的威发挥到最好,能接下白冷凤的剑已是十分勉强,更何况竟然能将龙刀凤剑两人同时制住。更奇怪的还有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来那片红黑交缠的怪光。在他的映象里,即使是像父亲殷飞那样的高手也无法产生这样的怪象。此时,殷然的唇角缓缓地滑出了血,强行透支内力,虽让他受伤不浅,但看到龙刀凤剑此时痛苦的几乎快要扭曲的面容,便可知他们的伤势比殷然更重,再这样下去只怕那两人便要丧命。
“去!”殷然大喝一声,双掌向侧一拂,将那龙刀凤剑连人带刀剑一齐扫向一边。看似秋风扫叶一般毫不费力,但那两人却“轰”的一声跌出了几丈远,又连滚了几下方才停下。口中皆是吐血不止,全身的力气都似被抽空了一般,连刀剑都难握紧。雷震天勉强地抬起头来,颤声道:“难道……难道那是……那是墨血舍利?”
白冷凤道:“为何舍利在我们身边时却看不出丝毫异样?”
“什么?你所说的宝物竟是墨血舍利?灵云寺的震寺之宝墨血舍利?”殷然听到那二人的话心中骇然无比。江湖传言:得舍利者,霸天下!殷然生出武林世家,自然也知道墨血舍利的威名。他的手缓缓地伸到怀中,掏出了那两颗半圆的怪珠。此时那红珠上尚还有一丝淡淡的红光,虽淡但却以血般殷红。而那颗黑珠上则泛着黑色的光,似黑夜般深遂。而后那些光茫渐渐地淡去,最后又变回原先那副平凡的模样。原本还以为是无用之物,差一点就被离忧给扔了。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