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心摆了摆手不作追究,道:“二位即为墨血舍利而来,老纳也不妨如实相告吧,墨血舍利不久前已失窃。此事原为本寺秘事,老纳本不愿泄露,恐会在江湖上掀起夺宝风波。但闭门藏宝,已招觊觎者,想来此事也已藏不住了。”
离忧道:“大师,近日可是有一伙人前来索要墨血舍利?”
慧清一惊,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的?开始我们还以为他们是普通香客,在寺中借宿了七天。今日下午忽然来找方丈祖师索要墨血舍利,还扬言以明日日落为期,若不交出舍利便要血洗灵云寺。哼,也不想想他们有没有那能耐。”
离忧遂将那日在矮丛中听到的话叙述了一遍,而后道:“如果我听的没错,那伙人应该就是南诏国的人,带头者名唤阁隆。敢来灵云寺挑衅,来人武夫应该不差,且又有南诏皇族背景大师你们可要小心喽。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银发老头,眼下或许未来,但明日必定也会现身,那人的武功我见识过很是厉害,想来在江湖上也是难逢敌手。”
殷然道:“你说那银发老头厉害,我倒想瞧瞧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法?你见识过他的武功,可看出什么路数么?”
离忧摇头道:“看不出,只知道他发功时掌中似带了火一般,中了他的掌毒人便像是被烈火梵身一般痛苦无比。”想到黑婆婆当日死时的情景,离忧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中,却丝毫未感觉到痛。即使再厉害的高手,婆婆的仇也必需要报!
“如此怪的功夫,到底是何人?”殷然摇了摇头,侧目间看到离忧神情有异,正想开口询问却听释心大师道:“此等功夫也只能是林霸天的‘烈阳神掌’。十三年了,没想到林霸天竟然又重现江湖。”
当日,黑婆婆知道以离忧的武夫本敌不过林霸天,所以才未说出仇人的名字,就是不想离忧为复仇而伤到自己。今日离忧终地听到仇人的名号,心中亦是说不出的激动。
殷然道:“林霸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何晚辈从未听到呢?”
释心道:“林霸天成名已有二十多年,当年江湖上可谓是名声赫赫,无人不知。十四年前突然绝迹江湖,当时曾传闻,林霸天与君子剑莫轻寒在昆仑山顶决战,两败俱伤双双损命。此传闻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到后来渐渐为人所淡忘。你们年纪尚小,未曾听闻也在情理之中。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竟然又重现江湖。只是不知莫轻寒是否还在人世。”说罢一声长叹后,释心大师似乎才从往日的追忆中回过神来。
虽知林霸天厉害,但此时听完释心大师所叙,离忧的心却是彻骨透寒。二十多年前就已成名江湖,成为绝顶高手,而离忧此时却依然是半桶水的水准,即使是龙刀凤剑她都未必能赢,更何况是那样绝顶的高手,她如何能敌?离忧亟亟问道:“大师,你能打得过他么?”
释心道:“若是十年前,即便能与之勉力一战,胜算也不足四成。如今,谁消谁长,难下定论。”
离忧道:“大师方才所说的君子剑是不是很厉害?十四年前既然有资格与林霸天在昆仑山决战,他的武功也一定很强。”
释心道:“若论资质,莫轻寒确在林霸天之上。二十多年前,是江湖上人才辈出之际。林霸天、莫轻寒、慕容海、陆峰并为江湖四大顶尖高手。那时林霸天、慕容海、陆峰都已是年过四十,而莫轻寒不过是以弱冠之年便挤身与四大高手之中,可谓是天纵其才。
然而昆仑一战后,莫轻寒与林霸天双双绝迹江湖。而今林霸天即然重出江湖,莫轻寒若是未死不久后应该也会现世吧。”
释心大师说到此淡然一笑,双手合十念了句佛语后,道:“老纳虽不济,但护寺重责还是挑得起的。多谢二位特来相告此事,只是此乃我寺内之事,不敢连累到二位,还请二位趁着夜色速速下山。今日招呼不周,来日必亲上夕照山庄请罪。”
其实释心未言明的是,自墨血舍利遗失后灵云寺便派了大量人手出寺寻访,如今寺中所剩的只是释心和一众后辈弟子,八大首席长老各自领着弟子下山寻访舍利下落。若是夕照山庄的庄主亲至,若许释心大师会请他相助,可眼前只是两位年未过弱冠的少年,他实在不忍心牵累无辜。
殷然拉了离忧一把,二人忽然曲膝一跪。释心心有不解,道:“二位施何需行此大礼?有话起来再说。”
殷然重重地磕了头道:“大师,晚辈二人此来,乃是告罪而来。不久前,晚辈机缘巧合下从龙刀凤剑处误得墨血舍利。本想送还灵云寺,不想,今日下午在西湖边,不知何故墨血舍利突放奇光,舍利中蕴藏的怪力竟然引入晚辈二人体内。而舍利却化作尘烟消失无踪。”
释心一听,神色微变,广袖一甩,一瞬间便已来到二人身前。二人只觉肩上一阵剧痛,却是被释心大师的手死死钳住,一股深厚的内力似千斤重力般直压上来,出于自保二人不由自主将自身的内力提聚上来以抵抗释心的内力。
释心眉头微拧,掌下清晰地感觉到那二人体内有股磅礴浑厚之力散发出来,将他的内力缓缓地往外推开。释然功力一收,退后两步。一瞬间神色又恢复如常,道:“果然是墨血舍利的内力。”
“什么?墨血舍利竟然被你们私吞了!”慧清听到舍利竟被他们吸收了,开始还有些疑惑,但见师祖亲自确认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