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白玉堂却说:“夫人知道这位安乐侯底细?”
金玉仙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直接闭了嘴。
白玉堂眼睛一眯,盯着金玉仙,立刻戒备起来:“还是说,夫人其实是这位安乐侯的诱饵?”
金玉仙滞愣,将头转开,不发一言。
外头风吹过树叶沙沙响,时不时有几只猫上下窜动发出轻微响声。
“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
两人说完都更是对视了一眼,金玉仙瞪向白玉堂,白玉堂更是盯着金玉仙。
两人对视不过两息,白玉堂便直接借力踩了两下,又一个翻身上了房梁,食指中指夹着一枚墨玉飞蝗石以防不测。
还是那个窗户,还是一身黑衣。
来人进了之后快速关窗,而金玉仙也直接摸了桌上的伞,指着来人:“来者何人?”
那人直接用缠了布条的剑将伞尖轻轻挡开,才低声道:“这位可是陈州金玉仙?”
房梁上的白玉堂此时已经将飞蝗石收回,下头那个家伙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是。”倒是金玉仙,看了看剑柄上挂着的白玉老鼠,目光却有点不受控制的往上看去。
刚刚她没看错的话,那位白少侠的剑穗上头是白玉猫?
现在的江湖少侠都喜欢用白玉做的小动物当剑穗么?
展昭随着金玉仙飘散开的眼神抬头看,正好看到了那只披了黑皮的巨型白老鼠,还在和他招手。
展昭默默的收回视线,房梁上的白玉堂直接跳了下来:“猫儿。”
“……白兄。”
白玉堂被叫一声白兄有些难受,刚想说话展昭却开口了,被无视的白玉堂只能尴尬的摸一摸鼻子。
相比白玉堂,展昭显得更加稳重更加官方些。
“在下展昭,是官府之人。贵府管家上京告状,包大人已经接了状子,不日便要到陈州,还请夫人耐心等待些时日,我等定会将夫人以及田启元救出。”
“官府的人?”金玉仙怀疑的看了看那卷着破布的剑,又看了看这两人相似的剑穗。
展昭直接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放到金玉仙面前。
上面四个大字:御前行走。
金玉仙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想不到真是大内高手。”
展昭说:“展某先行一步来查探,御史钦差还在路上。金夫人可知安乐侯的罪证?”
金玉仙点头:“既然官府着手此事,又是向来铁面无私的包大人,那妾身便多说几句。”
“夫人请说。”
金玉仙深吸一口气,说:“若你们想查明面上的事情,是查不到的。”
“安乐侯来陈州大半年,将赈灾粮食悉数分发下去。就算后来粮食少了些,也只说粮价变化涨价了。无人不信。且又效仿先人以工代赈,建造了软红堂。甚至那些卖身女子,原就是做这行的,还有不少人做着飞上枝头的美梦。”
闻言,展昭吃惊的问:“那岂不是在百姓眼中他还是个好官?那如何会有多名百姓上京……”
金玉仙道:“他这个人我从来都看不懂。他能前一日还与你海誓山盟,后一日便送你去地狱。”
先前听了墙角的展昭听闻此话倒没什么,白玉堂却是问:“夫人与安乐侯是旧相识?”
金玉仙忽略了白玉堂问的话,说:“他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药物实验。将健壮之人喂食药物,记录他们的变化。而且,他并没有将人抓回来,而是在发放的粮食里。”
“妾身娘家夫家都是杏林传家,夫君曾经医治过几个病人,能确定他们中的都是同一种药物。且只有一个共通点——吃了赈灾粮食。”
“原先我们也不信,毕竟我们查了其它人的赈灾粮食,并没有下毒。后来才知道,赈灾粮食里只放了一味药,其余几味都是在以工代赈的解暑汤里。”
“且这药与汤也不是每份都有,我们虽查出了由头,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后来,安乐侯便找上了我们家。再后来,就是两位看到的样子了。”
展昭心道:“难怪陈州百姓看起来都还安居乐业,原来明面上的事情安乐侯做得极好。而背地里的事情……”
白玉堂问:“夫人,可否告知第一名病人是什么时候就医的?”
金玉仙略思索:“莫约三个半月前,然后两个半月前陆续开始死人。死者肤色变蓝,眼球通红,血管膨胀。而且从正常到死亡不超过三个时辰。”
展昭一听,对上了,又问:“可记得有哪几家?”
金玉仙脱口而出的十个人,又与展昭记忆对上。
白玉堂见展昭点头,轻轻碰了一下展昭,眼里又询问的意思。展昭眨了眨眼,示意一会儿再说。
安乐侯
庞含晴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晴天还是黑夜。
没有被捆起来,也没有被用刑,反倒是被安置在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房间。身上舞姬的服饰也没有人动过,甚至原先用来刺杀的匕首都在边上。
一时间,含晴有些搞不懂那个安乐侯的想法了。正打算起身时,却发现边上趴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