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最喜欢哥哥回来的时候了。哥哥会带着他飞来飞去,会给他带好吃的花椒茴香,会带着他漫山遍野的探险。
总之,在幼年白玉堂的心中,哥哥是最好最好的人。
那日他那些一把小小的木剑在练习哥哥教给他的剑术,小小的白玉堂扎稳马步,一下又一下的挑刺砍劈,练得很认真。
然后就听到后头有吃东西的声音,还有鼓掌声。
“小白鼠练得很好呀!”
年幼的白玉堂转头去看,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一身白紫长袍,上头还有金色饰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哥哥!”白玉堂当即甩了剑,冲上去抱住白锦堂,却被白锦堂提着后领子给抱了起来。
五岁的白玉堂站直了才刚过白锦堂的膝盖,这下坐在白锦堂的臂弯里才和白锦堂面对面。
“我们小白鼠乖不乖呀?”白锦堂掂了掂白玉堂,不错,重了好些。江姨喂养得不错。
“乖!”白玉堂把手环住哥哥的脖子,撒娇。
“那哥哥给你带了好东西吃,你要不要尝尝看?”
“要!”白玉堂开心的说着。
待进了东院,白锦堂拿了三五颗荔枝出来,仔细的剥皮去核再给白玉堂。白玉堂聪明,一看就会了。兄弟俩一人喂了一颗后,白玉堂便把剩下的三颗收了起来。
“给爹爹和干娘留着。”
白锦堂好笑的看着小朋友,问:“你藏起来三颗,还有一颗给谁?”
小小的白玉堂脱口而出:“展昭。”
白锦堂的笑容瞬间凝固,问道:“展昭……是哪个?”
“就是那个……”弟弟的心上人呀。
忽然白玉堂感觉不对。展昭与自己差不多大,为何哥哥脸色变了?
不,我认识展昭,是在哥哥成婚后。可是现在呢?
白玉堂看了看自己r_ou_乎乎的小手,这双手再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成年人的手。而面前的哥哥,还是个少年郎。
不对,这里不太对……我刚刚在做什么?
白锦堂突然严肃,双手按住白玉堂的肩膀:“玉堂,离展昭远点。”
白玉堂从来没见过哥哥这样的神色。
“我要你发誓,此生不许与展昭来往,最好都不要见面!”
“什……什么?”白玉堂感觉好奇怪,十分奇怪。
哥哥他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这里的一切,难不成都是假的?
“听到了没有!我要你发誓!不许和展昭有任何来往!”白锦堂突然加重了手劲,眼神不善,白玉堂感觉到了痛苦。
“不。”白玉堂眼神坚定的看些白锦堂,说:“我会和展昭一起走下去,直到我们都死了,我们也还会在一起。”
当白玉堂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面前的场景坍塌了。
白家港一点一点的消失,白锦堂也突然碎裂成好多块,只留下一句:“你会死的!”
待尘埃散去,白玉堂好似到了一片树林,一个蓝衣女子正在和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交战。而附近站着一个人,金冠华服,微胖,嘴角噙笑,摇晃着一把折扇,似乎看不见他,只透着他看向那边交战的两人。
白玉堂盯着那个华服少年看了许久,还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只觉得有些熟悉。
又看向交战的两人,明显是蓝衣女子处于上风,那黑衣人跳起来的姿势……
燕子飞?
白玉堂瞳孔一缩,展昭!?
还不待白玉堂再去打量,却见到蓝衣女子腾空而起,直接抓住展昭的衣襟,展昭居然挣脱不开。
“展昭!”白玉堂赶紧上前,却不知为何,在距离两人一丈远的地方再也过不去,好似那边是另外一个世界。
“展昭你怎么样?”白玉堂撞到了空气墙,使劲的拍着空气墙,可空气墙另一边的人完全没有反应,他只看见飞扬的尘土,还有片刻后离开的女人。
金玉仙?
居然是她?
白玉堂震惊的时候,并没有发觉,那个华服少年往他这里看了一眼。
“仙子……”
身后的声音越发模糊,挡在白玉堂前面的空气墙也不知何时撤开。白玉堂跑去之前两人缠斗的地方,可地上除了一个坑还有些许血迹外,只有夹杂着碎石的布条。
白玉堂眼睛充血,咬紧下唇,悲痛出声:“展昭!”
砰!砰!砰!
“展昭……展昭……展昭!”白玉堂突然间坐起身,做了噩梦的他汗s-hi了全身,看清了自己在什么地方才大呼一口气。
还好,刚刚只是梦。
强迫着自己的心脏不要跳那么快,随手擦了下汗就要下床,却不知是不是发烧的关系,脚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