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堂露出温润的笑容,说道:“才不叫你大哥。”
卢方调皮的说道:“哎!你叫了叫了!”
白锦堂眼睛一眯就要出拳,吓的卢方跑开。院子里就看到两个小小少年你追我赶,时不时传出笑声朗朗。
其中还有清丽的女声时不时的嘱咐着:“你们跑慢点,别摔了。”
传说中的官道茶棚
眼看还有小半日光景就能到达汴梁,四人下了马在陈留县附近略作休憩。
托了展昭的福,几人也走了一回整齐平稳的官道。官道外都多有设茶棚,用于给各位官差稍微歇歇脚饮马。平均百里一个茶棚,三百里一个驿站,自太宗起便建设,后真宗时期逐渐完善,造福了后人。
其实官道也不只是朝廷官员能走的,平民百姓自然也能走,就是走在官道的边上而已,一般也不会有人去为难百姓。而商人镖局一般走的是商道,虽说商道和官道分开,却也只是在两道中间用绿植分开罢了,两边的人都是能看到对方。
而茶棚驿站之类的在中间,大多都开了两个门,好同时接待官道和商道的人家。
毕竟官道奔马过多,商人镖局带了太多车马,一旦避让不及,遇到个和善的还好说,遇到了稍稍脾气差些的,被马鞭打了还算幸运,最怕的是横冲直撞,那可是会死人的!故此商道官道分开,也是为了保护各自的利益。
四人坐在一桌,让茶博士端了茶水点心来,让伙计好好给马儿弄些水。
白金堂看着自家弟弟和展昭连在一起的手,说道:“马上就要到开封府了,你们这手……怎么说?”
白玉堂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虽说好像系的不是很紧,这么多日下来都没有被摩擦破皮,但就是解不开。
展昭倒是回答:“实话实说。”
卢方问道:“去了官家面前也实话实说?”
展昭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自然是实话实说,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白玉堂却说道:“你以为官家会信?”
展昭看向边上的肆意张扬的少年,说道:“如若不信,官家自会派人动手查探,到时解不开自然就信了。”
白金堂沉声:“若是解开了呢?”
白玉堂也接了话茬,说道:“那便是欺君之罪。”
展昭却说道:“当今仁慈,这种事大不了是挨几个板子罢了。和白兄一激动盗取开封府三宝的罪名相比,却是不知道轻省了多少呢。”
白玉堂被展昭这么一呛,自是受不了:“展昭,你……”
但是这不是身边还有两位哥哥在吗,于是两人,一人用眼神一人伸手将白玉堂安抚下来,白金堂还说:“没事惹事。”
气得白玉堂一转身,面向了商道方向,右手拿着点心狠狠的咬了一口。
却见到茶棚一边一对兄弟在那边对着自己方向窃窃私语。
商道那边,从汴梁方向来了一个黑衣女子,头戴帷帽,只是那纱不是一般的姑娘家的白纱,而是黑中带金光。
说她是江湖人吧,却穿着碍手碍脚的大袖衫并长裙,但说她不是江湖人,此人却背着剑匣,里面看起来应该有两把佩剑。
最最奇怪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个女子的坐骑,是一头高大的梅花鹿。
有趣。
“伙计,饮鹿。”
那女子随手将缰绳扔给伙计,坐到门边上坐下,伙计火速上了茶点然后退下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展昭见白玉堂一直关注着边上,便也转头看去。
那个女子的声音,展昭听来有些熟悉,应该是最近听到过的。
那边正窃窃私语的兄弟二人看到那女子后却是神色聚变,两人放下了铜板就想拿着刀离开,却被那女子拦住了去路。
只见那女子一个转身,将剑匣重重的放在商道门口,剑匣落下的时候扬起了少许灰尘。清丽的声音从那女子口中传出:“想跑?”
那兄弟二人立马站住,却向后一转想要从官道离开,却看到另一边有四人坐着,其中三人带了武器。
这边突发状况,那边几人早已将手边刀剑拿起,稍有不对便可出手。
反倒是茶棚的人,见怪不怪的去了四人处,给茶加水。还说道:“几位客官,马已经饮完了。”
话中竟然是将人驱逐离开的意思。
白玉堂和卢方二人在商道也走过很多回,也遇到过一些劫道的事情,不过那些都是在较为偏僻的地方,而现在这处戏——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去劫两个布衣男子的?说书的都不敢这么说好么!
白金堂说道:“多谢。”便打算让几人一起离开。
但是白金堂实在是低估了自家这边这几个人的想要凑热闹的心情。
先是白玉堂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说道:“兄长莫急,也就小半日的路程了,今日定会到达。”
又对展昭说道:“你说是吧,展大人?”
展昭也点了下头,说道:“此地也算是开封府管辖范围,若是出什么事情在下也好从中阻止一二。”
而卢方虽然没说话,但是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白金堂无奈,他就一个商人,哪里会理解这群仗剑行侠的江湖人的心思。
那两兄弟见此情况,心知此次是决计逃不掉了,互相看了一眼,拔刀就要将茶馆伙计拉过来做人质,却被一粒石子打开了刀。
那石子自然是白玉堂投出的。
而那伙计却完全没有感谢白玉堂的意思,反倒是沉声说道:“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