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时臻,……唔、哈,……啊!”
“嘘,嘘,不要吵醒时艾。”
“时艾睡得很……很死的,不……不怕。啊……嗯啊,好爽。”
“……唔。”
“啊!嗯嗯嗯....”
我睁着双眼,听到他们做/爱时候的呻吟,粗喘,断断续续,但床一直在摇晃,r_ou_/体相撞的拍打声就算隔着被子也听得清楚。他们跟我就在同一张床上,就在我的身后。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感受到他们在亲热,在相拥,在接吻,在做/爱。
我的心脏仿佛被无数蚂蚁啃咬着,不是刻骨的痛,那痛细微,但绵长难耐。
他们做了很久,可能一个小时,也可能两个小时,心脏被啃咬的痛却未随着他们的结束而结束。我闭上眼睛,想要睡去,但脑海里却自动播放刚刚所听到的声音,我说不清我是什么感受,可能什么感受都没有。
其实我早该意识到,也早该明白的。时臻跟时溪才是情侣,我是那个卑劣的小人。他们的亲吻做/爱是正大光明,诉说彼此爱意。而我所做的,越是亲密便越是背叛之深肮脏之极。
我不过是个求而不得,却不肯面对现实的失败者罢了。我背着时臻与他喜欢的人接吻,做/爱,我突然不敢想,当时臻知道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看我。是厌恶吗?我这样卑鄙任性的人,为什么,怎么敢若无其事地叫他二哥,还奢望能跟他在一起呢?
第十四章
我昏昏沉沉,失眠在深夜,好容易睡过去,却做了噩梦。梦里光怪陆离,我回到了十四岁那年,在家里撞见时臻与他女朋友的性/爱。又一下子被拖回到今晚,时臻高大的身躯压着时溪顶弄,时溪的头发突然变长,就像海草一样缠绕住我的全身。我低头再抬起头,一瞬间我的房间不见了,时臻与时溪也都不见,我沉浮在漆黑的海底,想要往上游去,却被海草缠住不得托身。
我就像被掐住了喉咙,不得呼吸,要被溺死的恐惧感袭上心头,我大惊失色,拼命挣扎。然后不远处突然出现一条巨大的鱼,二话不说鱼尾就兜头盖脸地袭来,我被打得一痛,终于醒了过来。
时臻坐在我身边,问:“醒了?做噩梦了?”
我眨眨眼睛,看着空调出神。随即我摸了摸自己的头,感觉有点烫,我说:“没有,就是昨晚被空调吹着,吹得头好痛。”
时臻说:“那快起来吧,你上班要迟到了。”
我迷茫地拿出手机一看,吃了一惊,蹦了起来,急匆匆地去浴室收拾然后换衣服去上班。晚上回到家,时臻问我:“早上那么急,迟到了吗。”
我说:“没有,还好你叫醒我,不然我这个月的全勤就没了。500块啊,好大一笔钱!”
时臻听到后却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睡觉时我还是睡中间,时溪有意无意地蹭着我睡,我假装若无其事,就这样睡了几天。这天晚上我拿起枕头被子,铺在沙发上,时溪问我:“怎么睡沙发?”
我说:“被空调吹着,头好痛,不舒服。”
其实我这样做很没意思,简直就像是在逼着他们两个搬走一样。但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觉得没意思,觉得心累,又想不出办法,只能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做些讨人厌的事情,尽管这样做我自己也不开心。
时溪去浴室洗澡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时臻踢了踢我的脚,示意我让开一点。我于是收了收脚,他坐了下来。
我玩着手机,没有与时臻说话的意思,时臻却突然问:“那天,你其实没有睡着吧。”
我一顿,随后说:“哪天?”
时臻说:“你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就算觉得恶心,本来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了的。”
我突然没来由得觉得好笑,又隐约有点怒意,我坐起来,凶狠难耐地看着时臻:“你为什么总认为我觉得你们恶心?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你难道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吗?”
时臻皱眉,这一刹那我离他很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我的怒意越烧越旺,脸上却依旧在笑,我看着时臻,感觉自己心里的情绪排山倒海,几乎控制不住,我恶意满满,说不清什么心理,只是突然就想全部说出来:“二哥,你不知道吧?我跟大哥早就睡过了,他上过我,我也上过他。”
时臻愣了一下,然后便沉下了脸。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厌恶暴躁,只是看着我,什么表情都没有,没有嫌弃,讨厌,愤怒,难过。
像是看着一杯水,一颗石头,平静,却没有任何感情。
他说:“是为了报复我吗?”
我心里的难过翻江倒海般,我宁愿他骂我,打我,都不要像这样不带感情地看我。他每回这样看我,我都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样,那种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他的注意的无力感几乎令我窒息。
“报复谁?”
不是我的声音。
是时溪站在门前,显然听到了一点我们的对话,他在问时臻。
面对着我还异常平静的时臻,此刻身体内却是像换了一个灵魂。他挑起眉头,突然笑得满是恶意,声音就像是淬毒的箭,开口:“报复我啊,不然呢?”
时溪看看时臻,又看看我,他看起来有些慌乱,但还是轻声地问:“为什么?时艾,时艾喜欢你?”
时臻站了起来,走到时溪面前。
他每走一步,时溪的慌乱就再加一分,到了最后,时溪几乎是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