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大家基本上没事儿。季明达打算叫上季明呈和汪尧安去莫忧湖逛一圈。
汪尧安开心了,立刻洗了头还用梳子和发胶打理了下,戴上耳钉,穿了件骚气拉风的荧光外套。
季明呈:“……”
季明达:“你这是要出街?这么浪干嘛?”
汪尧安被嘲了也不介意,笑道:“每次跟你们出去玩我就像隐形的!人家光看你们不看我,今天就不一样了,看!我发光啊!”
季明呈:“……”
季明达想了想,问道:“带宋立梅一起吧?”
季明呈点头,汪尧安说行。
季明达开始打电话,接起来的却不是她本人。
对头女生道:“我们在排练厅,宋立梅在那练着呢。”
季明达想起来宋立梅是传媒学院的,他们这个理工大学当初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动机,辟了一个这样的学院,和整个学校的画风格格不入。结果年年招不满人,分数线越降越低。宋立梅读的是播音主持。
这个专业没有长得丑的女孩,宋立梅当然也是。
三个人走到排练厅,排排靠着墙坐下来,看着中间跳舞的女孩。
季明达默不作声的看了一会儿,道:“她跳的是‘在水一方’”
第六届桃李杯女子独舞中的一支。
汪尧安想起俩季明达大一的时候也是播音主持专业,后来才转去了经管学院。也学了一年的形体,应该对此熟悉一些。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她面带笑容,舞姿轻灵,身形跃动,依水而戏。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她站在水畔眺望远方,清风绿水,波光荡漾。
她想追随她英俊的少年,想追随那一瞥的惊鸿影。
那逆流而上的道路却艰辛漫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她只能在原地哀伤的守望,无边的忧愁在空气中静静的蔓延。
汪尧安喃喃道:“好伤心啊。”
直男季明呈:“……你看得懂?”他是没看出来什么,只认得出是支古典舞。
季明达点点头,跳起来脱了外套扔给季明呈,对音响旁边的女孩道:“嗨同学,麻烦换一首!”
“什么?”
“一步之遥。”
热烈至极、挑逗至极的探戈。
季明达打了个响指,就穿着她的七分裤,黑t恤,走上去牵起了宋立梅的手。
宋立梅还懵站着,没反应过来。
季明达哈哈笑了:“我们跳点开心的!”
音乐开始,排练厅的三三两两的男孩女孩注意到了这边,纷纷兴奋的吹起了口哨,“我的天!一步之遥!”
季明达技巧一般,但每个动作都随意而流畅,表情投入,自然生出一种迷人的气势。
宋立梅舞蹈天赋过人,没几分钟也进入了状态。细长的脖颈高高扬着,像一只华贵又骄傲的天鹅。
你欲拒还迎。
我纠缠其中。
我们无法分离。
小提琴调高调又内敛地引领着旋律,有如踩着探戈舞步的女孩,她们无视一切又包容一切。
她们随性坦率、洒脱自由、奔放不羁,好像真诚执着的青年热烈地高喊。
你要勇敢走下去,你把自己停止的这一刻,是你人生最好的一刻。
因为它距离下一刻最好的时光,只有一步之遥。
音乐在高潮处戛然而止。
看客露出意犹未尽的失落表情。
而舞不尽的探戈是人生。
宋立梅满头是汗,眼睛里却有亮晶晶的东西。
放音响的女孩一脸佩服,鼓掌道:“一直觉得这首曲暧昧性感的很,不敢跳,你俩居然跳出了励志的感觉。”
季明达哈哈大笑,宋立梅也没忍住,笑起来。
大家说了一会话,季明达便催着宋立梅去换衣服,自己走向已经看傻了两个男生。
汪尧安脸通红,叫道:“达兄……达姐!给我签个名行不?”
季明呈则问:“你大二为什么转专业?”
季明达:“不签。因为……真相只有一个,我韧带硬,不想天天拉筋,太疼了。”
她会说她只会跳一步之遥么?!不可能。
而且重点是,季明达对数字的敏感程度要远高于对旋律的感受。
兴头上来想干的事情,跟拿来吃饭还是有所不同的。
四个人借了两辆小电车,季明呈载着汪尧安,季明达载着宋立梅,吹着微风骑去莫忧湖。
路上人车稀少,灯光树影交错。
季明达心情特好,带着汪尧安唱起歌来。
汪尧安唱了两句开始跑调儿,季明呈在前面说:“再扰民把你扔下去。”
季明达心想这傻逼弟弟出来玩还欺负我基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