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叫我,小郡主和徐姑娘慢聊,我先行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头都没回。
小郡主仍然不高兴,柳眉微皱看向阮苓苓:“你家新来的竟然是这么个东西?”
她出身不同,乃是皇亲贵胄,从小跟着公主母亲一路受宠,从不会委屈自己,喜欢就是喜欢,生气就是生气,别人来惹,她第一次勉强给个面子,别人看不懂还要继续,她当然也不会再客气。
骂人怎么了,她着急了还会上手打呢!
“钻营人脉没有错,这么自来熟上赶着,可真是讨厌。”
小郡主用鼻子哼哼。她那没用的哥哥也是个自来熟,到处讨人嫌,可至少不会这么不要脸,让人厌恶。
徐紫蕙想的就有点多了,若有所思:“能做到这个程度……是个不好相与的,怪不得前些日子裴家都快叫各种流言蜚语给淹了。”她想了想,转过头认真叮嘱阮苓苓,语重心长,“这个人你可得小心,别再叫她坑了。”
小郡主眉心微蹙,不客气的看向阮苓苓:“你还能那么没用,叫这东西给坑了?”
阮苓苓嘿嘿笑:“也没怎么……”
小郡主才不跟她打哈哈,眯了眼:“你是我**思的朋友,不许丢我的脸,谁敢欺负你,你就打回去,裴家要敢有二话,你就马上来找我,可知道?”
她就不信,谁敢不给她面子,不给公主府这个面子!
“嗯嗯,”阮苓苓笑眯眯点着头,粘粘乎乎的抱住小郡主的胳膊,“赵姐姐最好啦。”
小郡主:“……规矩点,这么多人呢。”
“就抱一下下嘛,一下下。”
男人靠不住有什么关系?她还有小郡主呀,姐妹后台硬性子刚,那些乱七八糟的烦恼到这根本不叫烦恼!
阮苓苓愤愤的朝裴明榛的方向瞪了一眼。
不理我,我还不想理你呢!以后都用不着!
哼哼哼!
阮苓苓笑得见牙不见眼,和两个小伙伴热闹聊天,又是品茶又是吃点心,玩得不亦乐乎。小郡主喜欢她的热闹性子,徐紫蕙喜欢她的真诚善良,再加上各种可爱的耍贫嘴,俩小姑娘是真把阮苓苓当成了妹妹来疼。
别处也很热闹。
男客那边,突然讨论激昂起来,声音很大,隔老远都听到了,竟然是为了梦黄粱。
这个话本作者自去年起在京城掀起一场巨大风潮,几乎识字的人都知道,闺中女眷为为这个名字哭哭笑笑痛惜连连,男人们当然也有不同意见。
有人喜欢,就有人讨厌,也有人恨铁不成钢。
“……写的太好了,简直让人拍案叫绝,恨不得大呼一声知己,这样的人才,为何不能与你同席,共赏这大好春光!”
“呵,有这才华干点什么别的不好,非要写不入流的话本,哄内宅女眷开心?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他留着力气报效大景为国为民不好么?”
“世兄这话我觉得不对,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梦黄梁先生虽未入世,也能看得出是一通透之人,大家追求不一样很正常,不也有隐士大儒选择别居山林,不入朝堂?我倒觉得,不应该用这一点指责梦黄梁先生。”
“这怎么能一样?隐士大儒是懂得太多,看的太开,写几个话本怎么能同他们比较?”
“就是,写小话本算什么追求,你看他写的都是什么些东西,家产纷争,儿女情长,有什么用?”
“呵,你也就能看得出儿女情长,梦黄梁先生引申的抱负呢?对未来的畅想呢?故事对现实的嘲讽也是对你们的警醒,各种解决方式也是新的思路,你们连这都看不出来,不会思考,也配谈先生?”
也有搅浑水拉偏架的,比如裴明昕:“大家都消消气,为个外人吵成这样,多伤感情?”
然而一堆年轻人意气上头,分毫不让,声音反而越来越大。
讨论的这么热闹,夫人这边当然也听到了,很难不跟着说两句。
“梦黄梁的话本我听说小姑子说起过,似乎很好看?”
“确实不错,挺好看的,里面的小姐都很有性格,值得人尊敬。”
“不过咱们女人喜欢的东西和男人不一样,大家有分歧很正常。”
东昌伯夫人作为主家,为了保持气氛,也要适当发个言:“我就挺喜欢梦黄粱先生写的故事,跟着嬉笑怒骂很是痛快,不过到底也是小道,走这条路的人大概对外面的事缺少野心,确也有些可惜。”邵锦淑说的话就非常入耳了:“不管怎么说,梦黄粱先生确为高才,不然大家怎么为他这般争辩,为他惋惜?”
众人纷纷点头的时候,她又抿嘴笑着,凑了一句趣:“要是换了那位梦中仙先生,今天还不得打起来?”
众人哈哈大笑,有喷了茶的,呛了水的,差点甩了扇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