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看。
裴明榛气的,抓住阮苓苓就问。
阮苓苓仰着小下巴,特别有理:“我为什么事事要向你报备?骗我这么多天,你也没给木禾先生的话,没准就是拿话哄我呢,既然如此,为什么我就不能另寻它路?”
裴明榛气的肝疼:“不是骗你,他只是还要考虑。”
“好呀,那等他考虑好,表哥你再来折腾我,我一定给你好好道歉。”阮苓苓眉眼弯弯,微笑着离开,相当有姿态了。裴明榛都被气笑了,小姑娘越来越有脾气了!
这些日子他实在太忙,手上有桩紧要事必须做好,没时间顾着这头,便仔细叮嘱好向英,务必看好小姑娘,有任何事,第一时间来报他。
向英应下,每天事无巨细的和主子汇报表姑娘的事,无它,光靠这个,大少爷就能多吃一碗饭,不管是高兴的,还是被气的。
这天,裴明榛正在埋头处理案上公文,向英突然急急进了房间。
裴明榛皱眉:“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向英:“表姑娘的车坏了,没法再用,小姑娘下车时没踩稳,不小心脚也崴了。”
裴明榛立刻放下手中毛笔,走了两步见向英没跟上,发了火:“还愣着做什么,去备车!”
向英这才面有难色:“大少爷说今晨难得清凉,路又不远,就没让人备车,走着过来的……”
裴明榛闭了闭眼,一时着急,他倒是把这件事忘了。手上有件事一直悬而未决,他心中考量诸多,今早烦闷,走路也是为了多想想。
“表姑娘现在何处?”
向英:“倒是不远,往西一条街,转过巷子就是。”
裴明榛想了想这个位置,干脆也不找马车了,自己腿着就过去了。
阮苓苓就坐在街道尽头,一株合欢树下。小地方偏僻,四处无人,她把帏帽摘了,坐在树背后的石台上,垂头丧气,十分没精神。
裙角和侧脸还不知怎么的,蹭到了些灰,像只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小花猫。
可怜兮兮的小花猫。
裴明榛一步步走过来,走一步,心里火气就多一点,走一步,就恨不得把小姑娘摁好打顿屁股教教规矩,可走到小姑娘面前,所有火气突然间就散了。
对着这么个娇娇软软的小东西,还能怎么样?
自己惯出来的人,只能接着宠了。
“怎么回事?”他低低问出声。
阮苓苓见到他,满脸尴尬,想要藏起来,却发现根本无处可藏。
马车坏了,车夫回去找人了,南莲见她渴,去旁边的人家要水了,合欢树再高再壮,也藏不住她整个人的身影。
为什么每次狼狈时,都会被他看到!
裴明榛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阮苓苓忍不住缩了缩。
她一时冲动,豁出去跟裴明榛大闹,却有点不大敢面对,自那之后她没有见过裴明榛,也不敢见,想象着他气坏的样子,她就说不出的怂,他……会气的想打她,想杀了她么?
裴明榛浅浅叹了口气:“躲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没骂她,也没指责恐吓……
这是没生气,或是气的并不多,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严重?
阮苓苓心下稍定,垂下头,没再试图躲了。
一愣神的工夫,眼前有阴影滑过,裴明榛已经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距离太近,视角太暧昧,阮苓苓登时汗毛都炸起来了,往后一缩,后背直直抵在树上:“你你你——干什么!”
裴明榛直接按住她试图踢起来的小腿,拉起她不动的那只脚,握住脚踝,轻轻脱了她的鞋:“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阮苓苓:!!
她没那么多这个时代女子的三从四德,女诫规矩,可这个距离,这种接触,这不由拒绝的霸道力度,很吓人啊!
裴明榛脱去鞋袜,小姑娘的脚就露了出来。
皮肤细白晶莹,脚趾圆润粉嫩,小小一只,十分精致,似乎还不如他的手长。
“不要动。”
他捧着这只脚,放到自己膝上,另一只手轻轻握向小姑娘脚踝,准备检查。
他蹲下时特别注意了角度,有意用自己身体遮挡,不会有人看到小姑娘的脚。向英就在不远处盯着,保证不会有闲杂人等过来,已经见到了小姑娘的人,看着还算精神并没有多痛苦,他略放心,也不着急了。
脚底是裴明榛的衣服,料子很好,光滑微凉,可夏衫单薄,只片刻,衣服下的体温就透了过来,那是比她略高的微烫。
脚心有点痒,脚趾忍不住扣起来,阮苓苓感觉说不出的羞耻,想要躲,可裴明榛力气没用很大,圈着她的姿势却无比霸道,她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