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就是一打银票。
老鸨才不管这房间里是什么修罗场,有钱肯定赚,立刻眉开眼笑着出去,小桃红小柳绿小春烟小秋梨的叠声叫,不一会,房间里刷刷刷多了好多姑娘。
穿红披绿,薄纱暖裙,淡妆浓抹总相宜。
光是脂粉味道,就呛的人想打喷嚏。
黄衣女子还嫌不够,挑着眉看着姑娘们:“都愣着干什么,一个个傻了吗,不知道伺候人的?都往男人身边坐啊!”
满打满算,这房间里就两个男人,一个裴明榛,一个裴明榛对面的客人,中年男人抄手看戏,根本不多话,姑娘坐到了他身边,他也没推辞的表现,毕竟男人么,谁不爱色?
裴明榛就有些绷不住了。
这些女人还真敢往这边来!不敢的,黄衣女子立刻给银票,没别的要求,就是往他身边坐!
阮苓苓还笑得特别危险:“美色环绕,表哥可爽快?”
裴明榛额头凝起了冷汗。
不,他一点也不爽快,甚至有点想死。
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未有一刻这么尴尬……
小姑娘太凶了!
阮苓苓不但凶,还点评着凑过来的女人,十分挑剔:“这个不行,皮肤不好,这个也不行,腰不够细,这个腰倒是细了,可惜脖子太短……”
总之,把所有人都挑剔走了,唯剩她一个留在裴明榛身边:“我总想给表哥最好的,偏偏今天没有,表哥不介意吧?”
阮苓苓唇角笑意张扬,这种圈了地盘,谁敢伸手就打死的嚣张,感觉还不错。
裴明榛嘴里发苦,哪里敢介意?
他现在一边因为小姑娘为他吃醋,心里还记挂着他开心,一边又明白小姑娘不会轻易原谅他,今日更是罪加一等,任他怎么努力都不行,简直冰火两重天,十分难受。
“我——”
他刚要拉住阮苓苓的手,阮苓苓立刻甩开,还笑眯眯:“表哥你放心,我一定尽职尽责,给你挑个最合你心意的,你要稍安勿躁呀。”
脸是笑着的,话音是甜的,可眼神,却是凶巴巴的瞪,仿佛在说,你敢不规矩一个试试!
裴明榛:……
旁边还有个黄衣女子。
阮苓苓不让女人坐到裴明榛身边,黄衣女子就偏要洒钱,使劲按到裴明榛身边,两个女人之间气氛明显紧张起来,火花四溅。
“今日不如到此为——”
裴明榛实在头疼,想干脆结束这场面,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女人同时摁住:“你不许讲话!”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裴明榛:……
黄衣女子看着阮苓苓:“你非要欺负我是吧?”
阮苓苓同样抬着下巴:“明明是你非要跟我对着干。”
黄衣女子:“好!这样拖拖拉拉的好不爽利,不如你我赌一把,你敢是不敢!”
阮苓苓声音一点也不落后:“就同你赌!今天谁赢了谁说了算!”
两个姑娘瞬间定好了规矩,划好道道,开始比试。
第一轮,比投壶。
传统闺阁游戏了,黄衣女子看起来十分擅长,阮苓苓么……托小郡主□□,也还不错,二人难分伯仲。
第二轮,比双陆。
黄衣女子一看就是个中好手,阮苓苓教会了小郡主和徐紫蕙斗地主,自然也被这两位带会了本土双陆。不管小郡主还是徐紫蕙,都是高屋建瓴,冰雪聪明之人,虐阮苓苓没的说,阮苓苓成天跟大佬们一块,虐别人自然也不在话下,跟技巧出众的黄衣女子比试,输赢差不多。
又挑了几个小游戏,怎么都分不出胜负,最后二人干脆比踢毽子……
关键这毽子她们也玩儿的都很溜,花样齐飞,技巧都不差,同样分不出胜负。
最后,两个人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瞪着对方运气。
没输,也赢不了,两个人的爱好兴趣竟然十分相似!
这个认知让二人谁都爽不起来。
最后没办法,她们开始比谁了解裴明榛更多。
黄衣女子拍着桌:“裴明榛君子优雅,饮食清淡,最爱摆盘精致的菜色!”
阮苓苓立刻冷笑:“错!他最喜欢吃肉,吃甜,点心越甜越好,甜的齁人才好!”
黄衣女子:“裴明榛喜欢饮酒,小小年纪就开始了!”
阮苓苓:“错!酒醉误事,他平日从不饮酒!”
黄衣女子:“裴明榛喜欢清静,最喜欢素淡的颜色!”
阮苓苓:“错!他只是自己不爱说话,其实非常喜欢热闹,从不喜欢别人穿的太素淡,越鲜艳越活力才好!”
黄衣女子:“裴明榛最喜欢看书,经常手不释卷!”
阮苓苓:“错!他手不释卷只是在摆样子,他其实是在思考,是在想事!”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叫房间众人瞧了好大的热闹。
裴明榛看向阮苓苓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