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侄子大喜,最该知道的当然是大哥大嫂,有什么问题?来人——请牌位!”
他还真就一甩袖子,叫人把牌位请上来了。
拜牌位就比拜真人方便多了,毕竟牌位不会说话,也没有情绪,照着流程来就是。可牌位不说话没情绪,也没办法回礼物,给改口红封……
这时候不用裴明榛说话,只要动作稍稍慢一点,二老爷就懂了,相当大方的命令方氏:“侄媳妇的礼物呢,赶紧,叫人拿出来哈哈哈——”
他还面露红光,十分高兴。
方氏:……
和着今天什么光都沾不了,净倒亏了?
然而让她生气的还不止这两件事,礼数过完,往后退时,不知是裴明榛不小心走错了方向,还是二老爷有意相让,裴明榛带着阮苓苓由东阶下来,方氏只能跟着二老爷由西阶站定全礼。
东面代表的是主人的方位,新妇在敬茶这一天从这里走,意味着已经取得了接替婆母主理中馈的资格。
阮苓苓没有婆母,接替的只是能她方氏。
三日后开祠堂给祖先敬香,族谱上落下阮苓苓的名字,她就正式成为裴家一员,想要再拦……就很费劲了。
方氏眼底阴晴不定,心里转个不停。
走完敬茶流程,就是认亲戚了,阮苓苓在裴家住了很久,来往的近亲长辈都认得,大家也都认得她,说话心里很顺畅,就是走个过场,阮苓苓准备了作为新妇的礼物,大家也早早准备了给新妇的见面礼,气氛很是融融。
这一场认亲,开始的有点怪异,结束的却相当平和,看起来很像回事。
阮苓苓随裴明榛离开,未至拐角,看到向英在一旁探头,裴明榛眉梢微敛,拉住阮苓苓:“阮阮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好。”正好阮苓苓也站累了,干脆倚着栏杆,半坐半靠的休息。
还没安静片刻,身侧有脚步声,是陇青梅过来了。还那个有几分像阮苓苓的眉儿妹妹。
阮苓苓心内哼了一声,是不是真的远房妹妹还不一定呢,这位一看就知道,就是故意弄出来恶心她的,裴明榛声望一天比一天高,有些事这些人不敢明着做,就这么迂回。
什么玩意!
阮苓苓很不想理这两个人。
她不想理这两个,这两个想理她啊,陇青梅笑着:“大嫂可是生气了?你看这事闹的,我真真没什么旁的意思,天地可鉴,我远房妹妹就长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因为大嫂看不顺眼,就划花了她的脸吧。”
看起来像是道歉,实则笑容张扬,说话脆生,没半点儿心有愧疚的样子。
眉儿妹妹戏也多,眼泪汪汪的朝阮苓苓行了个礼,怯怯的说:“眉儿以后定守着规矩,尽量不出门,不让大少奶奶看到,不扎您的眼,求您发发慈悲,别……别划我的脸……”
阮苓苓眉梢狠狠一跳。
她这什么都还没说呢,这俩人就把话说完了,是想泼她一身脏水,坏了名声?
她冷笑一声:“你们是二房,我是大房,虽没分家,却也吃住都不在一起,我又不管家,用不着见天体贴你二位,一天到晚哪来的见面机会,值得我这般大动干戈?”
她和陇青梅算是妯娌,却也是隔着房的,方氏一家的事只要她不想听不想管,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初一十五往老太太房里请安能碰到,其它时候不是有意,基本遇不到。
至亲至疏,指的就是这种关系了。
陇青梅噎了一下:“这……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也难免巧遇。”
“哦,”阮苓苓面无表情,“那你们就真要小心点了。”
陇青梅笑声尖刻起来:“所以大嫂果然还是不高兴?”
阮苓苓也笑,笑得灿烂明媚,柔情蜜意:“不,我倒没什么,就是我家夫君会生气。他呀,不太喜欢我看脏眼的东西,怕我心情不好了,他不知道怎么哄。这男人们,看起来大方,实则小气的很,咱们妯娌都是过来人,二弟是个会疼人的,这感觉弟妹也明白的不是?”
陇青梅噎的,脸色都绿了。
阮苓苓心中大为畅快。
她以前很讨厌这种秀恩爱,一听到就觉得腮帮子酸,浑身都不好了,可今天说这话的成了自己,她感觉很爽,非常爽!气不死你的!
陇青梅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你这么说话,不怕裴明榛生气?”
背后说男人小气,男人能干?
虽然她都快酸死了,也想身边有个小气的男人,最好还是她喜欢的那个。
阮苓苓笑得更美更柔:“我不这样,受了欺负委屈,他才更生气。”
“你——”
陇青梅待要再说话,裴明榛回来了。
他视线并未在她身上有任何停留,包括她身侧的眉儿,拉住阮苓苓的手就走。
陇青梅:……
她好歹是陇家嫡女,这么不被他放在眼里吗!
眉儿一直看着裴明榛背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