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方向躲,也不知怎么拐的,就近,躲到了裴明榛身后。
当然,也躲到了阮苓苓身后。
方氏瞪着阮苓苓,脸都青了。
到这份上,阮苓苓不好不说句话:“强扭的瓜不甜,总是心存怨怼互相折磨,哪里有奔头?心里舒坦了,才会想好好过,日子越来越红火,二弟的性子二婶最了解,不是不知事不懂礼的人,二婶莫要着急,有话好好说就是。”
陇青梅看不惯阮苓苓,立刻拆台:“谁有空跟你们好好说,我今儿个就把话撂这了,不敢休妻,我便合离!”
裴明榛冷嗤一声,朝裴文信拱了拱手:“如此下去,裴家笑话怕是会更多。”
裴文信也明白,陇青梅明显是铁了心,此事怕很难挽回,再阻挡,多的人都得丢!他瞪着躲在裴明榛背后的儿子运气,怎么这么没出息!到底行不行!
这就有质疑男人能力的问题了。
裴明伦脸立刻就红了:“离就离有什么大不了!我少了她,娶谁都行,立时就能儿女双全开枝散叶,我——我反正就是不要她!”
陇青梅抚掌,笑容更加深切:“好啊,那我就在此,遥祝你夫妻恩爱,子孙满堂了!”
方氏气了个仰倒。
“不行!”她走到陇青梅身边,低声又快速的说道,“你以为你的事别人不知道?以为你嫁过人不圆房,别的男人就不嫌弃?希望我跟那淮郎说点什么么?”
陇青梅眼神立刻暗了下来:“你威胁我?”
方氏紧紧盯着她:“我只希望你再好好想想。”
陇青梅冷冷一笑,站了起来:“随、便、你!”
她相信淮郎,更相信自己的眼光,昨夜裴明榛用淮郎吓她,她连夜叫人去看了,已经知道淮郎没事,裴明榛只是在诈她,这当口,她对这件事最紧张最敏感,谁碰都会炸。
方氏是吧,我记住你了!
连个告别礼告别话都没有,陇青梅相当目中无人的扬长而去,出门就喊自己的下人:“收拾东西,跟我回陇家,哪个敢阻拦,打杀了便是!”
方氏一张脸轻了又黑,极没面子。
面对丈夫一脸‘你做了什么惹的人家这么大火’不是愉悦的表情,再加屋里屋外各种各样的视线和声音,她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真晕还是假晕不知道,总之事实已经无可更改,陇青梅收拾东西走了,态度一点都不缓和,算是直接撕破了脸,归家后定会有陇家长裴过来商讨相关事宜。
裴家拦不住陇青梅,也不敢硬来,难道真的动手打架?人家可是女人……
裴家上下乱了好一会儿,裴文信气得不轻,叫人按住裴明伦动了一顿家法,又是打板子又是请大夫,各种事根本就捂不住。
家里内外,仍然是阮苓苓和裴明榛看着料理收拾。
嗯,仍然料理的很好,十分出色。
听到儿子被打,大夫都请进府了,方氏也心疼,看着茶盏的眼神有些木,她真的……做错了吗?
她知道陇青梅很有性格,和一般小姑娘不一样,也知道陇青梅心里有个人,可她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谁年轻时不是这么过来的?
年少慕艾,月夜情思,哪个少女心里不曾装过一个人?可日子久了,这些情意终归会淡去。年少不知事,总以为有情饮水饱,什么都能不在乎,什么都能反抗什么都能扛,可那些看起来天大的困难,不过是小事,更多的部分,是有父母长辈在替你负重前行。等你从舒适的家中走出来,会发现一切都是那么那么难,吃穿住行衣食享受,光是努力活下去,握住手里拥有的东西就要拼尽全力,哪还有心思想那么多风花雪月?
岁月终究会磨平你,也磨平了那个他。
就算再有见面,不管那个人,还是那种情感,都不会再似以往单纯。
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包括她,她见过的,听过的,不管心性如何,最终无一不同,连天家女人都是,陇青梅明显是钻牛角尖了,陇家人为什么就不管!
当真不想要这个女儿了么?
方氏想不通,怎么都想不明白。
若她消息再灵通一点,知道陇青梅有别的目的和任务……大约就不会纠结了。
阮苓苓顺利的把家里的事捋顺,晚饭时和裴明榛感叹:“二婶这次表现略有些让我失望,明明是个聪明人啊。”
能苟过手段那么厉害的余姨娘,还能想各种方法来对付她这个表姑娘,怎么看都是心机深沉,走一步看多步的,这次怎么马失前蹄摔得这么狠?
而且摔都摔了,还不愿服输想要挽回,姿态也不好看。
裴明榛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尝尝这个。”
阮苓苓乖乖的吃了:“嗯,好吃,脆脆的。”
裴明榛这才放下筷子,喝了口汤:“只在内宅,看这一小方天地,眼界总归是小了些。”
不是不渴望羡慕外边的空间,可惜胆子被内宅养小了,视线下意识拘束在眼前脚尖,不肯再往外看一眼,以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