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在这儿?”弈离淡淡反问。
“当然不是。”凌澜立刻否认。
弈离不置可否。
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凌澜于是说道:“外面凉,进来休息吧。”
弈离抬头看天,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
凌澜扭头看地。
他于是默不作声,从善如流地走回屋里。
“说吧,打算怎么和我解释?想好了吗?”
凌澜心里轻叹一声,果然还是逃不过。
他赔笑道:“这不是咱们提前商量好的策略吗?”
弈离挑眉:“我不记得我们商量的内容是这样的。”
凌澜打哈哈:“也差得不多。”
“我从来没让你用拼命的方法。”弈离认真地看着他:“活着比胜利更重要。”
凌澜不说话了,一双眼珠子乱转,绞尽脑汁组织语言。
弈离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半晌,凌澜开口,认真道:“我没有拼命,我觉得我能赢。”
“你有多少把握?”
他说了一个保守的数字:“六成。”
“凭《云舞秀》?”
“凭《云舞秀》。”
弈离轻叹一口气:“罢了,你总是有自己的主意。”
说完,他自顾自走了出去,顺道把门带上了,徒留凌澜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想了想,凌澜还是打开门,只是弈离已经不在门外了。
“弈离,弈离。”凌澜轻轻唤道,意料之中没有回复。
凌澜的心‘陡’地慌了起来。
“怎么,人不见了?”钟钰棋打开窗子,隔空朝着凌澜喊话。
“可能出去了,也没和我说一声,大概一会儿就回来了。”凌澜神色自若道。
钟钰棋慢悠悠撑起下巴,毫不留情地戳穿:“不能吧,刚才你还不让他进门呢,这会儿他就走了,莫不是生气了?”
凌澜微微一笑,坚定道:“没有的事。”
“凌澜为何不让弈离少侠进门?可是弈离少侠做错了什么?”一道突兀地声音c-h-a了进来,任宁一脸好奇道:“若真是这样,生气的该是凌公子才对。”
这么长时间以来,任宁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两人自然而然忘了这个院子还有第三人存在,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
而此刻任宁一开口,两人便瞬间意识到什么,默契地对视一眼。凌澜率先道:“我们几个闹着玩呢,让任公子见笑了。”
任宁淡淡一笑:“是吗?”
钟钰棋开口道:“你不知道吧?这小子方才赢了比赛。我们正在严刑逼供,想让他说出怎么赢的,他倒好,死活不说,还把人关在门外,这不,弈离一气,就走了。”他半真半假地说道。
任宁跟着露出惊讶的神色:“凌公子赢了?我若没记错,凌公子今日的对手可是来自隐云宗。”
“可不是吗?”钟钰棋故作夸张道:“那可是隐云宗的人!居然让这小子赢了!真真是运气好。”
任宁道:“凌公子一向厉害。。”
钟钰棋当即反驳道:“他?我单手都能打赢他!哪里厉害。”
听这话,凌澜不服了:“若不然你单手与我打一场,若是我输了,任由你处置!”
钟钰棋也不甘示弱:“好啊,打就打,怕你不成?你说哪日打咱就哪日打!”
任宁和气道:“隔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
“我刚刚经历一场恶战,现在比试岂不是胜之不武?”凌澜慢悠悠靠在门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我要回去休息了,改日再与你一决高下。”凌澜说完,头也不回进了屋,把门关上了。
“真是可惜了,看来任公子今日看不成比试了,任公子好好休息吧,在下也要休息了。”还没等任宁说话,钟钰棋也毫不留情的将窗关上。
任宁愣了愣,神色未变,遂也将窗户关上了。
“凌澜居然赢了隐云宗的人?莫非真的是运气?”任宁喃喃道,复又抬头望向窗外,轻笑一声:“这两人防着我呢。”
任宁的事不过是一个小c-h-a曲,钟钰棋和凌澜两人谁也没把这事放心上。
钟钰棋一回屋便抱着似玉玩,而似玉‘亲娘’凌澜却满脑子想着弈离,忧心忡忡对方是不是真生气了,虽然心里知道对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还是忍不住担心他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想得多了仿佛就成了真,及至深夜凌澜仍在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恨不能立刻跑去隐云宗将人带回来。
但也只是想想,他没有任何立场找上门,更没有立场要求弈离同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