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将尽,魏栗出去上洗手间,她洗了把脸后觉得清醒不少,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走到半途,她一抬眼便看见了刚转过拐角的王副总,心中警铃大作,连忙闪进左手边的走廊,她低着头脚步匆匆往前走,不想一不留神撞上了人。
“对不起。”魏栗捂着额头连连道歉。
“万丽的人?”
魏栗听见了他的声音,略有些讶异的抬头看去,傅时竞微蹙着额看她。
魏栗有些尴尬地向他打招呼:“傅总你好,我是万丽设计部的魏栗。”
他略点了点头,抬眼看见万丽的王副总从走廊口经过,联想到他的名声,他很容易猜到事情的经过。
“你们聚餐结束了吗?”
魏栗点了头,又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我刚才出来时还没有,但是我出来有一会儿了。”
傅时竞笑了笑,抬步往前走,见身后人没反应过来,回头说道:“过来,我送你过去。”
初入职场的菜鸟,莫名其妙的好心,傅时竞手cha在袋中目送她进包间,有些怀疑自己今夜酒喝的过多。
回去的路上魏栗坐在出租车上,街灯一盏盏从她眼前滑过,她微阖着眼,脸上光影明灭。
魏栗进公司半个月,适应的还算不错,同事中她和李冉的关系最好,李冉外表软萌可ai,骨子里却洒脱大方。王副总似乎瞄准了魏栗,时不时要来设计部转上一圈,眼神也总是意味深长。
这天下午,魏栗正在位置上工作,李冉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进来,将一叠设计稿递给她。
“魏栗,你去宁东送一下设计稿。”李冉复又小声说道:“我刚才看王副总又准备过来,你赶紧避避。”
送完稿子就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魏栗向她感激一笑,将稿子装进包里,加快脚步出了办公室。
宁东集团实力雄厚,租金高昂的商圈大厦,大理石地砖都折s着冰冷的光,前台公事公办的拨打了广宣部电话,多余的话就再也没有了。
魏栗只好坐在大厅等待。
她等的都有些犯困时,负责人终于匆匆出现,坐在会议室讨论又是半小时,魏栗记好对方提出的要求,一切总算结束时,宁东的员工也已经走了大半。
她乘电梯下楼,到了大厦门口才发现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她从包里拿出雨伞,听见手机铃声响着,顺手接起。
“今天回不回来吃饭?”苏静梅问道。
她哪天不回家吃饭,魏栗有些奇怪,“回。”
“那你自己做饭哦,我还在外面玩,晚上可能会很晚回来。”
她看着灰蒙蒙地雨幕,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
“我有一个朋友的儿子最近回国了,我今天刚好和这个阿姨遇见,明天不是周末吗?你去和人家见一面,认识一下。”
她就知道。
魏栗语气有些淡,“不去,我要休息。”
“又不是要你早上六点去!”
她耐着x子说道:“我不想相亲。”
“不想相亲?那你嫁人怎么办,你以为你现在还小是吧,谈个恋ai两三年后就老啦,现在你还能挑别人,以后别人挑都不想挑你。”
魏栗x1了口气,只觉得额上青筋直跳:“你以为结婚就保险吗?结了婚就一劳永逸吗?你要我辞职回家,我已经照做了,现在你要我结婚,难道我能在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就嫁了吗?我不想相亲,现在也不想结婚。”
“魏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能害你!你就是在怪我是吧,就因为你不想回来,我非b着你回来。那好啊,你滚去南市啊你!你就看着你妈我去si好了!”苏静梅挂了电话。
闭着眼睛,手都在颤抖。
这就是她的妈妈,永远能拿着刀抵住她的软肋的妈妈。
魏栗站在路边小声啜泣,她的雨伞有些小,半边身子都已经被雨打sh,十一月的雨,冷的像是掺着冰。
面前忽的停下了一辆车,短而快的鸣了两声笛,魏栗正有些不知所以,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她看见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上车。”
傅时竞从后视镜里瞥见了她微红的眼眶,开口说道:“置物箱里有毛巾。”
魏栗听话地拿了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渍,真诚地向他道谢:“傅总,谢谢你。”
“过来工作?”
“嗯,过来送设计稿。”
现在正是晚高峰,车子停在车流中,入了冬月后天总是黑的特别快,雨滴噼啪落在车窗上,傅时竞打开了电台,悠扬的音乐传来,打破了一点孤寂。魏栗看着窗外倏然亮起的路灯,心中的灯也仿佛慢慢亮了。
“傅总,谢谢你。”她突然又一次道谢,傅时竞笑了一声,问她:“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谢我。”
“谢谢你每一次出现都能为我解围。”她转头看向他,眼眶边还是红红的,“要不是你,说不定今天我要冒着雨哭着回家。”
他和她是不一样的人,许多的人跌跌撞撞找寻着通向罗马的那条大道或小径,可是他不一样,他生在罗马。
“我之前在南市工作,我妈妈一直想让我回来云市,你知道她是怎么骗我回来的吗?”
傅时竞静静听着,他知道,他不需要回答。
“她骗我她自杀。”
魏栗自嘲地笑着,眼中又溢出泪来,“我真的吓坏了。”
苏静梅的缺点,她能列出一百条,她的坏脾气、她的市侩、她的蛮不讲理、她似乎综合了一百个坏母亲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