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云,你老实告诉爸妈,最近你在外面到底认识了些什么人?”穆妈妈在电话那头,略带紧张地小声说话,“怎么中央的警卫员会突然来到我们家?”
穆晓云吓了一跳,说:“妈,什么事?”
该不会这次秦卿偷偷跑出来的,袁美找到自己家来了吧?!
“晓云,是我。”
电话那头,忽然变成了袁美的声音,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还记得我吗?”
“你是……袁……阿姨……”
“是的。”袁美说,“我来拜访你父母。你和秦卿在一起吗?方便的话,晚上回来吃晚饭吧。”
挂掉电话,穆晓云脸色苍白地对着又相互纠成一团的秦卿和孙景炀说:“秦卿,我们赶快送孙景炀回家。我家出大事了!”
两个男人同时一愕:“什么?”
孙景炀说:“你家有事,那就先回你家。不用管我。”
开什么玩笑,现在家里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再加一个身份暧昧的孙景炀,她穆晓云能够处理好这一晚上的人物关系就够资格到大学里去开一门公共关系学了。
穆晓云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爸因为你那份该死的文书,现在恨不得吃了我呢。你得给我马上回家去,给我澄清误会!”
……
于是,就有了孙正华所目睹的一幕。
现在,穆晓云不顾廖丽蓉的坚决挽留,已经上了秦卿的车,狂奔往今天的主战场——她自己的家了。
袁美竟然知道自己的家庭住址?
“秦卿,你这次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啊?国安局会不会抓起我父母什么的。”穆晓云坐在车上,郁闷地问道。
“不会啊。我平时去什么地方,家里也不管的。我都三十岁的人了,你以为还是小孩子吗?”秦卿赶紧为自己澄清,“而且,你以为我们家是蔡京啊高俅啊什么的扰民坏家伙吗,没事就冲到老百姓家里。依我看,我妈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见你们家二老才对。”
袁美有事要见自己父母?穆晓云微微一惊,这一层,她却没有想到……
但是,自己父母,不过是两个大学退休老教师而已。一方面是退休老师,一方面是国家副总理的夫人,风马牛不相及的两方,会有什么交集?
而另外一边,秦卿也沉默了。
穆晓云纳闷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晓云,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的父母。”秦卿的目光,蓦然变得深沉。
穆晓云的心砰砰一跳。
“你要不要嫁给我呢?如果你现在答应了,我等会就趁着他们都在,给他们提亲。”
一点也不浪漫的求婚,就这样在这辆疾驰行驶的车上,提出来。穆晓云愣了一愣,忽然脸一红,说:“这算什么意思?求婚吗?求得这么没诚意?”
秦卿于是就把车子停在了马路边上,握起她的手,说:“嫁给我吧,好不好?”
依然是缺乏浪漫的语言。
唉,穆晓云叹气,秦卿的脑筋里,恐怕真是天生就缺哪筋。
秦卿看她一副遗憾万分的表情,原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更加彷徨起来。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说:“我知道应该要准备玫瑰花和戒指,可是……可是这不是事情太仓促嘛。我没想到我妈动作会这么快,其实,这个,那个。”
他开始在车上手忙脚乱的翻,翻了一会,连个螺丝帽都翻不出来,穆晓云睁大一双潋滟美目,呆呆地看着秦卿。秦卿急了,一抬眼,见到马路边有个打金银的小金铺子,就说:“你等我一下!”
秦卿急急忙忙地下了车,来到那个金铺子柜前,问:“有戒指卖吗?”
那看店的老头估计没有八十也有七十多了,戴着老花镜,慢悠悠地看着秦卿说:“啥?”
“有戒指卖吗?金戒指!”
不等老头回答,秦卿已经一眼看到了柜台上的几枚金戒指,连忙指着说:“这个多少钱?我要买?”
老头摇摇头:“这是人家送来炸的!”
这种金银铺子,如今在大型连锁店例如周大福周生生的挤压下,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城市里已经越来越少见了。现在它们的主要业务不是销售金银器,而是给一些老金老银,进行翻新加工等等。
“那有没有卖的?”
那边车厢里,穆晓云单手支着下巴,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这边。豆大的汗珠在秦卿额头上滑落下来。
老头慢悠悠地说:“倒是可以给你现打一个……是送给女孩子的吧?尺寸多大?”
穆晓云在车上等了半个小时,眼见秦卿还木棉树似的伫在金铺前,他身材高大伟岸,气质又出众,引得过路来来往往的大婶大妈不住地打量他。她心里惦记着家里的事,可是父母的手机再打已经关机了,等了又等,一分钟熬得一年一样长,她再也坐不住,下了车来到秦卿身边说道:“秦卿,你在干嘛呢?”
“弄金戒指啊。求婚没有戒指怎么行。”
这话倒也有道理,穆晓云问:“那戒指呢?”
秦卿朝打金师傅抬抬下巴:“在打呢。”
“什么?!正在做?!”
一颗一颗的成色极好的金粒,经过秦卿亲手挑选,选出来给老师傅。称过重量之后,就是用小炉子来融成金水,开始铸模。
在砂模子里冷却成型之后,并不是戒指的形状,而是一条窄窄的,两头尖利的金片儿。打金师傅灵巧地把金片儿弯曲成圆形,戒指的雏形,就出现了。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