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国庆笑道:“孙总年轻有为,不难觅得良配吧。”
明叔笑道:“话是这样说。我们少爷也不是个轻易动心的,只怕认死理得很呢。”
一路谈谈讲讲,很快就来到了孙氏的私人停机坪。孙景炀买的私人飞机不算大,却能先进,内中布置更加非常致。
明叔指挥着大家把嫁妆箱子一抬一抬地搬进货舱,那边厢已经有飞机上的服务员指引着穆家三人进了机舱。
“晓云!”依伊比穆晓云早到,已经在机舱里吃着早饭了,“要不要来一片吐司?托你的福,我也可以享受一次了呢。”
“不是托我的福,是托你老板的福吧。”穆晓云笑道,“我无功不受禄,羞愧得很呢。”
“我说,我老板还真是没的说,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他,竟然还这样大手笔。”依伊吞下最后一片吐司,擦擦嘴巴说,“要是他自己结婚了,那还得了?”
“到时候我还得发愁,不知道哪里还一份相应的大礼给他呢。”
穆晓云说着,坐到飞机座椅上,绑紧了安全带。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渐渐地加速,最终腾空而起,飞入新春晴朗的蓝天中。
马达轰鸣,嗡嗡作响,穆晓云趴在窗户上,耳边传来依伊和父母的说笑。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s市,熟悉的景物渐渐变小。房子变成了火柴盒,车子好像蚂蚁,一缕一缕淡淡的云雾飘过来,飞机底下开始变得朦胧不清。
这不是穆晓云第一次坐飞机,然而她却很清楚,这次自己,是将要长久地离开这片故土了。
难舍难离的愁绪,莫名地充斥心间,却又带有走向未来的兴奋。
“再见!”
她杏眼若湖,映出底下蓝天白云,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再见!”
新的生活和新的开始,在那遥远的帝都,即将展开帷幕。
……
飞机停在帝都机场的停机坪上,平稳降落。
孙氏的任务,也就到此为止了。而依伊眼尖,早就看到了停机坪一角低调地停着的一排黑色红旗。
“在那里!在那里!是秦卿的车子吗?”
穆国庆凝神细看,却认出了司机,笑道:“不是秦家,是袁丽派来的人。”
于是在一片忙碌而漫长的卸货之后,他们四个终于舒舒服服地坐上了红旗轿车。
“首长们的座驾,都必须是红旗吗?”
穆国庆回答依伊:“是的。国产车嘛。到时候迎新娘的车子也是红旗。”
穆晓云展开日程表,说:“正月十八送嫁妆;正月十九正日子,上午九点出门,绕长寿路、永福路、建康门、景福门、多宝路,于十一时正抵达东三胡同秦家。上午十二时礼毕,安床,送新郎新娘入洞房,礼成。稍事休息之后,就是酒席。”
“酒席地点在哪里?”
穆晓云报出一个地点来,是很多国家领导人设私宴喜欢去的一个地方,原本也是前朝王府之类的地点。
穆国庆点点头,不说话了。何少霞则忙着和依伊沟通,到时候伴娘身上要带好什么东西,要怎么跟摄影师和化妆师沟通之类。
其实穆晓云觉得母亲如今有些紧张过度了,但是如今的她历经波折,已经很懂得体谅母亲这种嫁独生女儿的心情,也就默默忍受着何少霞的罗嗦。
到了袁丽家里,袁丽早就打开大门,迎接远客。晚上袁丽设家宴款待穆晓云一家人,席间宾主尽欢,一片祥和。就连治平首长今天也特意抽空回家吃饭,他是个神矍铄,充满智慧的人,举手投足之间气场惊人。以前穆晓云曾经惊讶于袁丽的气场,如今一看治平真人,才发现那真是夫唱妇随,相得益彰。
而治平首长对这个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年轻女孩子印象也十分良好。他早就听说过秦卿的妻子是个平民女孩,如今见到真人,却发觉穆晓云举手投足之间都高贵非常,实非一般寒门贫女可比。
穆晓云的父母,也都是高级知识分子,面对满屋权贵,尽管略有局促,却毫不失礼。治平和袁丽心中都首先对这个家庭翘起大拇指,于是言谈之间,更加亲切愉快。
一夜安眠,第二天,穆国庆、何少霞和袁丽就代表娘家人,送嫁妆到秦家里去。
第一辆嫁妆车才出门,门口忽然有人拦住了。
荷枪实弹的警卫员们顿时如临大敌,举起了手中的枪,幸亏何少霞认出了来人竟然是明叔,大声说:“等一下!他们是自己人!”
明叔脸上神情怪异,径直来到穆国庆他们车窗前,敲敲车窗门。穆国庆摇下车窗后,明叔说:“我家少爷,以及德丰集团的余青童少爷,还有礼物送给穆小姐,为她添妆。”
还有礼物?
孙氏的礼物,不是已经收下了吗,是两套加起来足足四百平方米的,分别位于帝都二环和三环的房子。光是现在的市面价格就五六百万了。
穆国庆纳闷道:“添妆的话,你们家太太已经添过了……”
明叔擦擦额头上的汗,说:“这里还有两样东西。一件地点有点远,在南太平洋。还有一件,则比较重,恐怕需要我们的人,跟随在车队后面亲自护送。”
这时,坐在另外一辆车子上袁丽也看到前面变故了,便停下车来,走到前面来。得知事情原委后就说:“那好办,你们就跟着来就是了。”
明叔鞠躬答应着,自行去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