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含着珠泪摇头,“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当时他蒙着面纱,声音低沉,他拿着我家人的信物,威胁容儿按他的指示,在糕点放入巴豆。除这以外,容儿真的没有杀人,再说,巴豆和匕首都不是容儿放在床底下的,一定是有人诬陷容儿。”
听到这里,予欢终于明白了怎回事,那个蒙面的人一定是容儿认识的,所以才蒙面,而在事情败露后,把犯罪证物藏身在容儿床底下,明是嫁祸于容儿,实在是用来对付她。容儿是她的丫鬟,若追究起来,她必定会受到牵连,说不好她因此而被误会为幕后主使的凶手。
不知说那个人狠毒还是笨蛋,连把杀害小圆子的凶器也一起嫁祸容儿,这不是告知别人,杀害小圆子和蒙面人是同一个人吗?幸好容儿忠心和勇敢,没有因承受不了酷刑而让奸人得逞。
罢了,这件事情可能牵连甚大,要找出证据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是,嫁祸给容儿的人是谁呢?若容儿的话没骗她,曹紫凝的丫鬟灵儿有很大的嫌疑,先是在冰窖外徘徊,再是鬼鬼祟祟的朝树林走去,究竟有何事让她如此慌张?抑或她背后有什么人指示?
想归想,没有实质的证据,她不敢贸然行动,唯一能做的是等或慢慢收集证据。再说,若追究起来,有嫌疑的人又何止是她呢?
予欢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地牢,夜幕已降临,黑幕包围了整个王府。树梢、廊道等已挂上纱灯,一盏盏的灯仿佛星光璀璨。走了两步,迎面吹了一阵冷风,她缩缩脖子,然后拉紧身上的皮裘。
“王妃,容儿的事怎么办呀?”春儿忧心问道。她与容儿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可两人因有共同的主子而建立了友谊,她真的相信容儿不会是那样的人。
“现在交由王府的刑惩堂处理,没有十足的证据,她应该不会被治罪的。”其实她也担忧,因为下药是容儿,虽然是被威胁的,但犯罪了就是犯罪了,只是不知墨澈会如何处理她呢?
“王妃。”身后忽然有把低沉的声音叫住她。
予欢缓缓转过身,见到高大魁梧的毕冀从身后柱子走出来,扬起微笑问:“毕护卫,有事吗?”
毕冀上前,带着歉意道:“昨天在牢刑房的事,真的抱歉,属下是奉老夫人的旨意,才……”
“毕护卫,我明白的。”予欢不以为然的打断他的话,“你也有自己的职责所在,此案未判刑之前,容儿有劳你多多关照。”
昨晚经墨澈的解释,她已谅解了,反而墨澈知道她手上的伤如何得来时,俊脸立即黑下来。现在听闻毕冀向她道歉,该不会墨澈的命令吧?
“这是属下份内事。”他英挺黝黑的脸庞扬起一贯的亲切笑意。
又一阵冷风吹来,予欢打了个冷颤,似是想起什么,道:“对了,毕护卫,能不能说说那天你搜查容儿房时,如何发现床底藏着犯罪证物的经过吗?”
“没问题。”毕冀爽快答应,然后体贴道:“这里风大,我们边走边说。”
“嗯。”予欢轻轻颔首,两人并肩而行,春儿则跟在他们身后。
途中,毕冀解说道:“也没有什么的,那天搜查了很久,仍没有结果或可疑之处,最后剩下临风居、东暖阁和暖香阁。后来一名家仆说,宴会后见到容儿的身影悄悄往后山的树林走去了,树林是王府的禁地,没有王爷的命令,闲人不得进入的,因此,他的话引起我怀疑便第一时间到临风居搜查她的房间。之后的事,王妃也清楚了,属下就不必说大了。”
听后,予欢攒眉,倏然顿住脚步,问:“为什么是第一时间搜查她的房间,而不是第一时间到树林抓她?还有,是谁在床底下找到证物的?”
“这……”毕冀停下来,沉吟道:“回王妃,当时属下已派人到树林找人,一边到房里搜查,而在容儿床底下找到证物的是揭发容儿的家仆。”
“他人呢?能带他来见我吗?”予欢眉头一皱,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家仆有问题。
“他在容儿被捕的隔晚被勒死在房里。”
“什么?”予欢暗自一惊,连声问:“所以你们便对容儿施酷刑,想从她口问到幕后者。”
“对。”
予欢定定神,以平静的语气道:“会不会他畏罪自杀吗?”
“畏罪自杀?”毕冀微怔,望着她的目光透出几许深思:“王妃,这话怎么说?”
她沉思道:“也许他就是杀害小圆子的人,怕被查出来,便嫁祸于容儿,好来个一石双雕。”
“一石双雕?此话又怎么说?”
予欢向毕冀投上一眼,冷然道:“也许对方想对付的是我。”
“妳?”毕冀挑眉,以眼神作为询问。
“嗯。”予欢点头,于是将容儿在牢中说的话重述一遍,“希望这些对你们查案有帮助,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
毕冀语道:“属下定会竭尽所能。”
予欢目光在他身上巡了片刻,淡淡道:“王府内接二连三的出现状况,作为王府的总护卫,你是不是要检讨下呢?”
“王妃此言有理,属下回去必定检讨。”
予欢点下头,没说什么,带着春儿继续朝临风居方向走。其实她早就发现王府的防守有问题,有些地方戒备极为森严,有些地方连只影子也没有,不知是有人偷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