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且不说这女人长什么样子。光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瞅著。就已经让人很不舒服了。
陈暖以前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可是自从上次她差点遭遇奇怪的车祸后,便一直疑神疑鬼。
她当时知道不对劲,努力几次想起来,可就是起不來。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女人终于走了,她全身压力陡轻,四肢恢复知觉。等从床上坐起来,額头都是冷冷的虚汗。
这还不算完。越是逼近王凯的葬礼,陈暖越是感觉不舒服。昨天晚上她又做了一个关于王凯的噩梦。当时她正睡着觉,忽然听到客厅有声音,便披了件外衣下床走进客厅。
厅里亮着燈,她看到一个形容佝偻的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这老太太看不清面目,头发灰白,穿着一身紧巴巴的棉袄。大晚上的,家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怪异老妪,确实够吓人的。
就在这时。陈暖看到了王凯。王凯居然变成一只狗的模样。这是一条黄色大狗,够脑袋是王凯的脸。他五官俱在,全生在狗脸上,看上去却没有任何违和感。
这只大黄狗侧着脸看陈暖,那表情形容不上来,像是茫然又像是解脱,两只眼睛直直地瞅着她。
陈暖魂飞魄散,惊吓到了极点。她反而不感觉恐惧,而是有一种看着黑黑深渊的感觉。陈暖告诉我们,那一瞬间压抑阴霾心如死灰的感觉简直把她摧毁了。
她终于喊出声,一声尖叫坐了起来,才发现原来是做了一个荒诞离奇的怪梦。
最怪异的是,她抬起头忽然看到客厅里的灯亮着,这一幕情景和刚才的梦一模一样。她记得很清楚,自己上床睡觉前,已经把所有灯都关了。
当时的她害怕极了,害怕梦境中一切真的在现实中发生。
等她走到客厅,看到一切没有异样时,当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瘫软。
我和铜锁静静听着,陈暖说:“刚才听完你们的故事,又想到我遇到的这些怪事,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王凯是死了,可他的魂儿却好像在哪里受难。”
铜锁一摊手:“就算如此,我们想救也没法救,谁知道他在哪呢。”
陈暖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号的牛皮笔记,翻开一页递给我们看。纸上是一幅画,线条很简略,画的是一个人。
这个人端坐在椅子上,弓着腰,手里拄着一根拐棍,看上去像是个老人。奇怪的是,这个人的脸一片空白,没有勾勒五官,看上去有点怪异。
“这就是我梦里见到的老人。”陈暖说。
我和铜锁对视一眼。
看着这张怪画,我喉咙发紧,很不舒服。
“你的意思是,要找到王凯,就要找到这个老人?”铜锁尝试着问。
“对。”陈暖道:“我总觉得王凯就是被这个老人困住,他在等我救他。我记得梦里他的眼神,他在乞求我。”
“就算如此。”铜锁说:“这样的老人全市没有五千也有一万,上哪去找呢。”
陈暖翻开牛皮笔记的下一页,这是一张豆腐块左右的剪报。我细细看看,上面写着本市外辖区有个叫蛇口屯的村子,村子里有好几个超过百岁的老人,被誉为长寿村。专家调研,认为当地饮用的地下水含着什么矿物质云云。
媒体上关于类似长寿村的报道有很多,没看出有什么稀奇的。
陈暖说,这个长寿村是她所在的栏目组最近要做的纪实性节目中的一集。计划要做三次采访,现在栏目组已经去过一次,当时陈暖有事并没有随行。拍摄素材拿回来,要进行初剪,陈暖算是监制,跟着剪辑一起剪片。
就在剪片的时候,她看到了一段记者采访村里一名百岁老妪的图像。当这个老妪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她顿时愣了,惊讶到说不出话。
这个老妪就是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个神秘老太太。
我点上一根烟,搔搔眉心说:“可是你在梦里见到的老太太没有脸啊,你怎么肯定这是同一个人?”
“感觉。”陈暖说:“我一看到她就认了出来。王凯一定就在她家,这是我一个很强烈的感觉。”
我和铜锁面面相觑,整件事匪夷所思,完全摸不清脉络。我拼命吸着烟,想了想问:“你想怎么样?”
“我想去一趟。不管是不是,去看看我就安心了。”
“好吧。”我说:“舍命陪君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通知我一声。”
铜锁道:“还有我。”
我们定在这个周末一起过去。
王凯的骨灰已经下葬,我们三人约在第二天一起上坟。王凯的坟落在市区最大的墓园里,环境很好,坟头摆满了塑料花和烧纸。我们在他的坟头撒了酒,又念叨了几句。
天气很好,可我的心情却始终化解不开。我问陈暖,就算能找到王凯的魂儿,他的身体已经火化了,你想怎么办?
陈暖苦笑:“我也不知道,就是心理空落落的,能看他一眼,我就知足了。”
周末,铜锁驱车拉着我们开往蛇口屯。那地方很远,走了大半天,下午时候到的村子。村子位于山腰,虽然通路了,但还是挺穷的,随处可见破落的砖瓦房。现在天也冷,地里也没人干农活,周围大山也光秃秃的,显得有几分萧索。
比较怪异的是,我们走过几条村街也没看到人,好不容易碰到个小孩,向他打听那百岁老妪的住所。小孩用手指着不远处冒烟的地方说:“就是那,村里人都去那了,我爸爸妈妈也去了。”
“他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