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个呢?”王老头说。

“刚才我捏到黑丝时,觉得它黏黏的,如果像你说的,是很多这种丝线凝聚在一起把尸体挂在半空中,那么丝线和尸体的连接点是栓的呢,还是粘的呢?这个问题我觉得很重要。”

他们两个都没说话,林法光摸着下巴的长髯说:“我怎么觉得像是蜘蛛精作案。大蜘蛛成精,用蜘蛛丝把人缠起来。”

“这种黑丝还有种特性,”我说:“它好像只能存在于某种液体里。”我晃了晃盒子,盒子底的液体在轻轻流淌:“而一旦暴露在空气中,它就会马上消失。”

王老头疑惑:“可是我在凶案现场看到尸体悬挂在树上,就是被这种丝线吊着。为什么那时候丝线没有消失?”

我沉吟,一时也想不出为什么。

林法光道:“这还不简单,当时悬挂尸体的这些黑丝外面肯定涂了一层这种液体,防止它消失。我猜到警察为什么对这个细节秘而不讲了,他们收尸之后,把丝线拿回去研究,结果丝线上的液体不知怎么挥发了,丝线也随之消失。他们白忙活一场,不好意思往外说,就推说是绳子。”

我叹道:“这点误会可真够误导人的,细节之差便谬之千里。”

王老头点头:“解铃去过三次现场,这条珍贵的黑丝一定是他从现场取来的。可惜了,就这么没了。”

“都是我的错,要不然可以找个实验室化验化验成分,或许能有所端倪。”我自责。

林法光拍拍我:“没了就没了。王老头,天色不早,我们就别赶大晚上过去了,视线不好也危险,现在就到现场走一趟吧。”

王老头把军大衣穿好,用火钩子把炉盖揭开,往里面倒了点水,浇灭煤火,然后把盖子封好。我说道:“王大爷,老炉子气密性怎么样,往煤上浇水够危险的,能产生一氧化碳。”

王老头把水壶放在炉盖上,抖抖大衣说:“我都玩多少年了,没事。单位领导也缺德,如果给我按了煤气灶和暖气,就没那么多事了。妈的,现在还得自己烧炉子。”

我们唠着嗑出了屋子,已经到了下午,天色阴沉沉,水库这个冷啊,裹了几层衣服都觉得寒意侵体。王老头哼着小调,来到岸边。这里有个十分简陋的小码头,水上面搭着木板桥,下面停靠着几只小舢板。

王老头身轻如燕,嗖一下跳到小船上。船身不大,坐三四个人足够,里面放着船桨、木蒿,还有几个大号的渔网一样东西,上面沾着烂泥水草,应该是捞垃圾的工具。王老头站在船头,把着我的手,我跳到船上,接着他又把林法光接到船上。

我手搭凉棚,举目远眺,在山坡上看水,和身在水中看水,感觉绝对是两码事。周围一片银色渺渺,轻轻的浪头起伏,小船吃水特别深,快没到船帮,看着挺吓人,我真怕小船晃晃悠悠一不小心就翻了。

最无法阻止的就是冷,也不知是我紧张,还是气温太低。那股寒气一个劲往皮肤里钻,一张口吐出股白气来,冻得我抱着肩膀。

现在我的身家性命可就在这糟老头身上了,我赶紧掏出一包烟,颤巍巍抽出两根,分别递给王老头和林法光。

王老头在这片水里不知走过多少遍了,叼着烟,解开缆绳,那神态悠然自得,就跟出去溜达打酱油一样。

他撑起船桨,划着小船离开岸边,水面很平静,只有哗哗的浪声。不多时,水库起了雾,我眯着眼看看对岸,估计能有数百米,不算太远。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王大爷,你刚才说的发现大学生尸体那段经历,有一块我不太明白。”

“什么?”他一边划桨一边问。

“你说一开始并没发现尸体,忽然听到‘啪嗒’高空坠落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呢?”我问。岛妖狂技。

“不知道。当时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细想。后来警察封锁,进行现场勘查,就算发现了什么也都收走当证物了。后来我去过一次,还专门找过,什么都没发现。”

“会是尸体身上什么东西掉出来的吗?”我问。

“谁知道呢,或许只是一截木头疙瘩。这件事蹊跷在,我当时马上就要走了,就是这个声音指引我发现了尸体。或许冥冥之中,鬼神有灵吧。”王老头说。

“鬼神有灵,”林法光忽然笑了:“罗稻,你相信报应吗?”

☆、第七章尸体从何而来

“我相信报应。”我說。

“小小年纪你还是宿命论者。”林法光笑。

我看着茫茫的水面说:“这个问题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有形的,甚至包括鬼神、魂魄、神仙……但有一种力量是无形的。看不见摸不着,它是因果也是规。任何事都有起端和发展,追根溯源一切东西都在被这种无形的力量所控制。”

王老头划著桨说:“这就是业力吧。”

天空飘起了细细碎碎的小雨,水面雾气更浓。“这倒霉天……”王老头嘟囔一句。

“真冷啊。”我嘴唇颤抖。

林法光看着我叹口气:“罗稻,你認不认识解南华?”

“談不上认识,一面之缘吧。”我哆哆嗦嗦地说。

“罗稻,当叔叔的奉劝你,”林法光把烟头摁灭:“你是普通人。没经过什么事,现在一看,你真不是这块料。为了你。为了解鈴,你还是回去联系解南华吧,让南华来这里,他比你有用的多。”

我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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