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

廖警官看着窗外的白云,狠狠抽了两口烟,说道:“我觉得是不是在鲁大刚、鲁灵、田涛等等这些人这些事之外,还存在了这么一个系统,它在调控发生的一切。”

我惊的说不出话来,继而笑笑,不以为然。

“小罗,你不在我的位置上,有些信息有些感觉你是没有的,”廖警官说:“我参与了整个案件,越来越感觉到力不从心,很多事都在意料之外,偏偏又在逻辑之中。算了,不说这些,假想没有意义。”

我低头继续看着报告,最后几段是市精神病医师对鲁大刚的鉴定报告,上面写的很清楚,鲁大刚很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症,多重人格。

“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我问廖警官。

他吐出一口烟圈,说:“鲁大刚在审讯后期,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头。他坚称自己的体内有两个‘我’。”

他一说到这里,我陡然一震,看着他。

廖警官也明白过来:“他在看守所禁闭室写的那个字!就是‘我’字。”

“然后呢?”我问。

廖警官有些坐立不安,他还是继续说下去:“医生和他谈话,甚至做过催眠,但结果很平淡,鲁大刚并没有引导出第二种人格。鲁大刚接受审讯说:你们找不到‘它’的,因为‘它’就是我。你们再催眠再诱导,就算‘它’出现了,你们也发现不了,因为‘它’就是我。”

我听得有点糊涂:“分身?克隆?”

廖警官摇摇头:“我们也不明白。有人甚至以为,这是鲁大刚要逃避法律的严惩,而编造的奇妙谎言。这个人确实不正常,所思所想和常人都不一样。他就算没有多重人格症状,也有其他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我静静听着。

“鲁大刚说,第二个‘我’,和他本人没什么区别,但是更加阴沉。如果用颜色来标记,他的本我是灰色,而第二个‘我’是稍稍近于黑色的深灰。”

我苦笑一下,精神病人的世界,果然是常人不懂的。

我们正说着,有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图,正是禁闭室里拍摄出来的刻字。

廖警官赶忙站起来:“小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老张,市局大名鼎鼎的笔迹鉴定专家。老张,这位是协助破案的,你管他叫小罗就行。”

老张戴着深度眼镜,一看就是技术控,和我简单寒暄一下,马上切入正题,是个很干练很讲究效率的男人。

“这个字由两个人写成的。”老张推推眼镜,一字一顿说。

☆、第七章精神病医院

“由两个人写成的?这怎么讲?”廖警官问。

老张把纸铺开。这张纸并不是廖警官带回来的那张原始打印纸,老张工作很到位,为了分析这个字。重新排版打印,把字进行了放大,上面每个笔划都清晰可见,甚至在笔划旁边进行了数字标注。

“这个‘我’字的笔划之所以如此凌乱,”老张说:“是因为这个字是由两个人写了两遍所致!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得到的这个字,也不知和什么案件有关,我就谈谈自己的看法。假设说有a、b二人,那么这个字是先由a写了一遍,紧接着再由b照着笔划又写了一遍。写的如此凌乱,是因为两个人都是摸黑写的,尤其后写者那个b,仅仅凭借手感,顺着a写过的笔划。再进行临摹。”

我和廖警官面面相觑,如果照老张推理的说法来看,这个“我”字,在鲁大刚进禁闭室之前就存在了。鲁大刚和我一样,蹲在茅坑前乱摸,黑暗中摸到了这个字,然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顺着笔划又写了一遍。第二遍的“我”字和先前的“我”字在笔划上造成重叠和交错,这才导致了现在这种杂乱的效果。

老张把文件夹打开,又拿出两张纸,上面分别写着两个“我”字,第一张标记为1,第二张标记为2。

“第一张是第一个人写的,第二张是第二个人写的。”老张解释:“我把原先重叠的两个字给分离出来,你们可以看得更清楚。”

老张把两张纸上的字从笔迹鉴定角度进行了技术分析。笔划的走向,笔形的构成等等,最后他说道:“这两张纸上的字,说不一样其实还有很多共同点,我一开始很犹豫,确定不了究竟是两个人写的。还是一个人写了两遍。假设说这两个字的分别由两个人所写,还是用a和b做例子,那么a和b在思维习惯,甚至血缘血统上都有很多的相同点,很可能是双胞胎。”

我和廖警官对视了一眼。

廖警官在办公桌里拿出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递给老张:“你看看这上面的笔迹。”

这张纸上写满了歪歪爬爬的手写字。老张接过来。很仔细地查验,大概十分钟之后,他说道:“这个人的笔迹和1号纸的笔迹一样。”

“1号纸上的‘我’字就是第一遍写成的?”廖警官问。

“对。”老张点头。

廖警官笑:“这事有意思了。小罗,我刚才给老张看的,就是鲁大刚在押期间写的供述。这么说,第一遍的‘我’字是鲁大刚写的。”

我惊讶的嘴都合不拢,刚才的推论全部都要推翻了。

我一开始以为。看守所禁闭室里已经存在一个不知道谁写的“我”字,鲁大刚是第二遍临摹。而现在来看,这个“我”字就是鲁大刚写的!那么第二遍进行临摹的人是谁?要知道,在鲁大刚消失之后,那个禁闭室就一直空着。团吉岁亡。

老张说了,这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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